紅豔看了看小星姨媽,小星姨媽的眼睛好賊呀,決定好好琢磨琢磨小星姨媽這個人。近一個月了,朝夕相處,她竟然沒有看到和氏戒的影子,更對和氏戒的藏身之處毫無所知,不過今天她朦朧地意識到好象找到了“和氏戒”的突破口。
紅豔一直懷疑,有時幾乎是肯定地認為,“和氏戒”藏在樹身裏,或者說長在樹身裏。她推測:婚禮後新娘把“和氏戒”封在小樹身裏,密封技術肯定非常巧妙,沒人看得出破綻。然後隨著梧桐樹不斷長大,“和氏戒”深藏在樹身裏更加隱蔽。紅豔還推測,以後小星姨媽取玉的時候,一定是把樹鋸倒、然後刨切成段、探測、再刨切、逐漸接近“和氏戒”、最後小心翼翼地用刀剝離鑲嵌有“和氏戒”的木片,然後取出。
把寶貝長在樹身裏的防盜辦法是可能的,也是很奇特的,可是殺樹取玉的推測不是事實。因為她記得姥姥家也有一棵梧桐樹,而且隻有一棵,應該是“和氏戒”女的陪嫁。但是至今沒有鋸倒,仍然枝葉茂盛。一定有別的更加巧妙的取玉辦法。或許小星姨媽手裏應該有個古老的探測儀,能在取玉的時候探測到“和氏戒”在樹身上的位置,然後用特製的工具挖洞取出,而且不破壞挖出的木頭,技藝非常高超,然後恢複樹身的原貌。這也有些太虛幻,紅豔幾乎否定了這種可能。
也許不在樹裏,但是紅豔想不出比樹更加隱蔽的藏寶所在,況且陪嫁梧桐樹的婚俗獨一無二,用意何在?難道不是藏寶嗎?
也許陪嫁的梧桐樹是障眼法,辣辣公主不會愚蠢到此地無銀三百兩。
紅豔留意到小星姨媽有個癖好,喜歡養一些奇奇怪怪的水生動物。茶幾上的魚缸裏養的是一條泥鰍,金黃色身段,纖細如絲;院子裏石榴樹旁的石板上養的是三隻粉紅色蝦米,在魚缸裏晃動,泛出彩色的光;廚房裏也許殺過魚的案幾前是鼓著腮膀的一群金魚,永遠歡快地甩動尾巴表示滿意這裏。嚇人的是小星姨媽臥室裏養的兩條水蛇,蛇身細長,一紅一白,白的純淨,紅的耀眼,蛇身通體透亮,直線的骨骼與曲線的血脈清晰可見,在小星姨媽梳妝台上的玻璃魚缸裏穿梭遊蕩,有種別樣的情調和韻味。別致的是臨近蛇頭的蛇身處突出一對小小的駝峰,小星姨媽說這種蛇叫駱駝蛇,是桐柏山的裏的一種獨有動物。
紅豔注意到,小星姨媽每天都要站在魚缸前觀賞她的水蛇,對那兩條水蛇的癡愛,簡直超出了人們的想象。在小星姨媽家時間長了,紅豔也習慣了這兩條水蛇,不過除了敬畏外,紅豔怎麼也喜歡不上這兩個小東西。最大膽的舉動,是看著兩條蛇在水裏遊來蕩去,然後用手敲一下魚缸,驚嚇一下她們。現在紅豔又一次走到裝有駱駝蛇的魚缸前,她仔細觀察魚缸,突然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紅豔走到裝有駱駝蛇的魚缸前,看到小指粗細般的一紅一白兩條蛇悠然自得地遊動著,看到有人觀賞它們,兩個蛇頭雙雙露出水麵,紅蛇的白眼睛和白蛇的紅眼睛齊刷刷射向紅豔。
紅豔輕輕敲了敲魚缸的大肚子,兩條蛇慢慢遊回水裏,它們放鬆了警惕。蛇應該和“和氏戒”無關,因為如果“和氏戒”放在蛇的肚子裏,這麼小的蛇身會鼓出來一部分,但是兩條蛇的蛇身是優美的曲線,沒有凸出的部分;駝峰處說是駝峰,實際上也就是兩粒微凸的圓圓的黑斑,更藏不了能戴到新娘無名指上的大戒指,那麼在哪裏呢?玻璃的魚缸裏什麼也沒有,徒有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