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 第二章 進宮第三章 過往(1 / 3)

李晚一想起那條分手短信就一肚子火氣,所以一邊拿著啤酒往嘴裏灌,一邊騰出嘴來大罵:“死混蛋,我沒踹你是給你麵子,竟敢先跟我分!”‘天理難容’或者‘有沒有王法’,是李晚常掛在嘴上的兩句話,一般她都是在憋屈的時候說這話,比如不小心考試掛了的時候,吃飯遇到長隊的時候,走在寬廣大道上摔跤的時候,雖然有點無理取鬧,可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所以她從來都是真真切切的認為王法或者蒼天對她負有責任。這一次,她失戀了,還是被動失戀,自然沒理由忘了這話。

她男朋友,嚴彬,屬於唯唯諾諾的型,也有可能是被李晚逼成了唯唯諾諾,連分手也不敢跟她正麵交鋒!其實說李晚潑辣是不對的,她隻不過繞著現實這根軸轉習慣了,怎麼做對她最好她就怎麼做,不損人條件下再不利己就虧了!對男生嘛,態度不怎麼體貼,不過她自己曾誠懇地反省過,結論是:溫柔真他媽不是人幹的。這話不是她說的,借別人的。如此看來能震得住李晚的男性朋友目前在某條路上打轉。李晚從酒吧出來搖搖晃晃就上了街,街燈在她眼裏也搖搖晃晃的,照樣是燈紅酒綠,隻可惜是伊人憔悴,不斷鳴響的車笛聲吵得她耳朵疼,好像到處是忙著趕路的人,她愈發覺的淒慘的不行。綠燈她走,紅燈她停,糊塗的腦子倒還有幾分交通意識。即將跨上人行道的台階,她隻覺右側突然大亮,慢半拍的側頭望去,眨眼之間整個身子騰空飛了起來,刺耳的刹車聲、人群的吵嚷聲突然變的模糊,好像跟她隔了層真空的玻璃,有種超然世外的感覺……嚴彬就是個大混蛋,李晚心裏最後一次罵,與此同時似乎意識到什麼,竟有些遺憾的想:這下完了,嚴彬那鳥人肯定以為我為他殉情了。————————————————————————————————————————————————————————

頭痛欲裂,這便是李晚醒來第一個感覺,然後驟然狂喜,她還知道痛,她幾乎要蹦起來,才動了一下,便不由自主的咬緊牙關,右腿,像是掉了塊肉,生疼,她不會是殘了吧?想到這裏她猛地睜開雙眼,眼前所見卻驚得連腿都忘了。這不是她的房間更不是病房,這裏是……環顧四周,太他媽素雅了,床邊竟還掛著碎花的布幔,上麵吊著幾串小珠子,最後目光定在趴在她手邊的一名男子身上,呃,這人的形象,難以想象!

“這是哪位?”她自言自語兩句希望把自己喚醒,卻隻發出了幾聲喑啞的嗓音,費力的幹咳了幾聲不期然吵醒了那名男子.“晚兒?你醒了?要喝水?”那雙小眼睛裏閃著的亮光讓她心裏疑惑,暗忖自己是否一睡十八年就過去了,更奇怪的是——這人是誰呀?

“你-”她剛開口又被他的傻笑打斷,那人看著她隻一個勁驚喜的笑,倒了水小心翼翼的遞到她手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拍腦門,又往外走去“我去告訴師傅你醒了。”

蒼天,她還有個師父,李晚鬱悶的閉上眼,分手——酒吧——紅綠燈-上海大眾、上海大眾傷害大眾,她在心裏咬牙重複最後幾個字,隻覺想哭,就是那破車害她出車禍,她從小到大可從來沒亂穿過哪條馬路,這麼遵紀守法的人都被撞還有沒有王法?天理何在?

“晚兒,”還沒看見人光聽著聲音就夠滄桑的,聲音的主人自然就是從未謀麵的師父,他上前就握住李晚手,幾乎老淚縱橫,不斷重複的說著:“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李晚隻覺的對方手上傳來重重的草藥味讓她想躲開,這個白胡子老頭又是何方神聖?為什麼他們看起來很為自己的車禍自責的模樣。

“我的腿-”

“得接著上藥,那蛇毒性夠厲害的,再晚半個時辰恐怕命都沒了”那名小眼睛的男子似心有餘悸的說道。

“都是為師的錯,不該答應你獨自進深山的,以後去哪兒,文兒都要好好跟著。”老頭又抹了把眼睛,心疼的看著李晚,一個念頭突然闖進李晚的腦海,也許…也許……她穿越了?

“我……還叫李晚?”她試探性的問,那兩人聞言對視了一眼,年輕人開口道:“你這是怎麼了?自己名字都跟人確認?你還能叫李早不成?”麵對兩人詫異又擔心的神情,李晚垂頭喪氣道我失憶了。老頭聽了似乎並沒有很難過的樣子,隻兀自點著頭輕歎了口氣道“忘了就忘了吧,也未必是件壞事”。

這位兄長,失憶不等於弱智,好不好?待李晚腿上好了許多能在屋子裏走動,那個小眼睛的男子便負起了責任,給她普及常識,然而,她心裏隻有前麵那句話。

“牧文”他指了指自己“你師兄”,李晚點頭。

他又指指門口“咱們師父,大夫”李晚點頭。

“杭州翠眠山”他點著自己的腳說,“咱們住這兒有三年多了”,李晚點頭。

“當今聖上是康熙爺”他雙手抱拳仿佛皇帝在他右上方。

“我”李晚終於忍不住了接上去,“不聾——不盲——不啞,你——不用這樣!”牧文看著她模仿自己的動作手指有力的指指點點不禁笑起來,他的師妹跟以前,嗯,有點兒不一樣了。

這一日,師徒三人坐在一起吃飯。師徒兩人都把李晚當病人,不停的往她碗裏夾菜,李晚也不拒絕,一頭紮進飯碗裏相當賣力的吃,無暇顧及到胡老頭的憂愁,倒是牧文看師父心事重重的樣子,“師父,有什麽事嗎?”胡老頭這才有些無奈的放下碗筷,道:“昨日收到皇上派人送來的書信,說是德妃娘娘身體不適。”李晚嘴巴忘了咀嚼,有沒有搞錯?這裏距北京城不是十裏八裏,是十萬八千裏好不好,師父說什麼?皇…上?

“宮裏太醫也不少,怎麼偏要師父千裏迢迢的趕去?”牧文心知師父不願摻進宮廷中是非,更不願離開這清幽閑適的隱居住所。

“恐怕德妃娘娘是頭痛病犯了,這是舊疾,以前素有為師主治的。”胡老頭曾是太醫,這是李晚的最新認知,瞬間李晚把頭從碗裏拔出來,難掩驚喜“咱們要去京城?什麼時候出發?”胡老頭略有難色:“盡早去吧。隻是晚兒的腿尚未痊愈來回奔波怕是不妥,就留在家裏好好休息便是,文兒隨我去。”李晚一聽急了,一著急便化身阿飄,大言不慚道:“師父,我沒事,我好得很,再說要是我不去,做飯、洗衣這些雜事兒誰幫你們做?這都是女人做的事兒啊”

牧文手掌撐著下巴插嘴道:“從師妹醒過來,我可從沒吃過師妹做的飯。”

“我不是正病著呢嘛!”給了師兄一記狠狠的目光,警告他不準多嘴!這些日子天天相對,看也看熟了,更何況牧文的性子很活躍,冷笑話不斷,至少跟這個失憶的師妹是這樣,看著她生氣勃勃的樣子他也很開心。這回牧文依然不放過擠兌她的機會,“你傷在腿上,跟做不做飯有什麼關係?”

“等師兄受了傷就知道有關係了,這就叫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確是這樣,她會炒雞蛋,番茄炒雞蛋也行,其他的就是為難她,“師父,您要想清楚啊,我自己留在這荒郊野外,萬一被個老虎吃了豹子啃了,您後悔都來不及了。”“這山裏既無老虎更無豹子,你盡可放心。”

“你怎麼知道?”

“我又沒失憶。”某人哈笑一聲故意道。

李晚咬牙決定暫不理會,接著央求:“師父,您要帶兩個徒弟一起帶,怎麼能偏心呢?”

“我跟去可以幫上忙,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學的醫術有忘光了,去了隻能添麻煩.”

“你閉嘴!”李晚忍無可忍,拍案而起,非逼她發火!怒吼之後更顯得委屈,聲聲淒厲的央求,“師父——師父”胡老頭又想了會兒,終於點頭道:“也好,你們倆收拾收拾行李,我們後天一早就去”。

碰上這些清朝的服飾啊,李晚真是沒轍,扣子多也就得了,偏還複雜的很,這邊盤進去那邊穿出來,跟電路板子似的,錯綜複雜,她又不了解這趟去京城該帶哪些衣裳何時便讓牧文來幫忙,如此便能看見李晚翹著二郎腿閑嗑瓜子,仰頭45度出神,以平均五分鍾一次傻笑出聲,而牧文則站在櫃子邊把一件件衣服展開看看再疊進包裹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