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
當年你曾有過金色的理想,
用寬大手掌為人們遮擋陰涼。
或用未來高大的身軀,
去構建房屋和橋梁。
罪惡的刀斧結束了你的生命,
你卻精神不死仍在閃光。
在枯朽的軀體上長出黑色的耳朵,
來諦聽大森林中美好的音響。
你的故鄉原在非洲,
後來傳播到世界各地。
深紅色的種子是你的精華,
烘炒磨碎後芳香四溢。
說來多麼有趣兒,
櫻桃大的小小顆粒,
它能令人深夜不眠興奮異常,
令人恢複疲勞神采奕奕。
滅鼠草
人們都知道鼠類的天敵是:
狐狸、黃鼬、貓頭鷹和貓,
可是誰知道還有滅鼠草?
它生在羅馬尼亞地區,
名字叫藥用破璃草。
隻要將幾片草葉放進鼠籠,
老鼠一會兒就被熏倒,
原來草中含有滅鼠的毒藥。
戈壁蒿
遼闊的荒灘上沒有一縷碧波,
高遠的蒼穹下不見鳥翼飛行。
不見炊煙,不見人跡,
沙丘上隻見一孔孔黑圓的鼠洞。
難道這兒是風沙鼠類的天下嗎?
難道這兒沒有積極的生命?
突然,一絲翠綠跳入我的瞳孔,
啊,戈壁蒿,
荒灘上不屈服的士兵。
你抵禦風沙的襲擊抗擊著幹旱的折磨,
以自己頑強的性格,
向人們展示著閃光的精靈。
啊,戈壁蒿,
多麼值得崇敬的生命!
石榴
我的老家本在地中海東岸,
感謝兩千年前的使臣張騫。
由於奉漢武帝之命出使西域,
才使我落戶到漢中平原。
從此,生根開花到處繁衍,
把神州看做自已的家園。
當年一路經曆無數坎坷,
主人受到的磨難豈止萬千?
我在駱駝的背囊裏,
也忍受著長途幹渴烈日熬煎。
丁東的駝鈴使我魂牽夢繞,
日夜不忘把家鄉思念。
有人問,我的花兒為何火樣紅豔?
成熟的果實為何笑逐顏開?
因為如今我已愛上這片土地,
這裏的人們勤勞樸實善良勇敢。
紅花代表我火熱的心,
笑逐顏開是為了年年喜慶不斷!
紫藤
紫藤,紫藤,
你真有人的情感和心腸。
怪不得輕輕撫摸你一下,
你的百日紅花就顫動得直響。
你既然這樣敏感,
為什麼不穿衣裳?
裸露著胸肩、手臂,
這還能不怕癢癢?
奠柏
人們知道有吃人的的野獸,
誰知道還有吃人的植物?
熱帶叢林中的奠柏就是一種,
誰碰到它會被魔爪似的枝條纏住。
將人越纏越緊,
然後分泌一種膠狀物。
將人毒死後慢慢吸收,
看,吃人的奠柏多麼令人恐怖。
鳳仙花
孩子們個個都像你,
性情都十分的焦急。
秋天剛到,風和日麗,
它們再也不想擠在搖籃裏。
一個個急不可待,
擁擠著向外衝去。
是害怕趕不上遠行的列車,
還是想要創造瞬間的奇跡?
孩子們啊,不要著慌,
到處有你們生存的土地!
罌粟花
你的花兒開得太豔麗,太火爆。
像個妖豔的女人,
總在向人們誘惑以討取歡笑。
你的球形的果實,
如橡膠樹一樣能割取白色漿液,
它是醫學上能提取麻醉的良藥。
哪知被心狠手辣的惡人所利用,
而走上了異端,
從此,你步入了毒害青少年
心靈肉體的邪道。
從此,你幹盡了毀滅青春破壞家庭葬送民族的勾當,
至今還閃著刀光劍影響著無休止的槍炮。
這都是為了金錢,
弄得有些人有眼無珠鬼迷心竅。
美麗的罌粟花啊,
你攪得人世間不得安寧,
是因為你那每個果實裏都能蘊藏兩萬餘顆種子,
於是你的後代綿延不絕嗎?
還是你那血腥的令人可怕的微笑?
銀杏
被稱為金色活化石的銀杏樹啊,
你是裸子植物中惟一的闊葉樹。
你的先祖在兩億七千萬年前,
就巳經出現在地球上。
那時可是個極為繁盛的家庭。
你的葉片像無數微型扇子,
你的白果也一串串成熟。
可好多人們不解,
為什麼又稱你是公孫樹呢?
原來公公栽樹孫子才能吃果,
讓人等待得實在有點太苦。
可有什麼辦法呢,
誰讓你的父母分居兩處?
難怪你們的後代逐日稀少,
人們如今已設法對你們保護。
水仙
我不需要肥沃的泥土,
更不需要瓷盞玉杯。
隻要幾顆卵石或沙礫,
外加一勺普通的清水。
我就可以在冬日的房間裏,
展開花枝芬芳吐蕊。
我們姊妹也有夏季盛開的,
花枝同樣典雅、嫵媚。
我的鮮花是高級芳香油的原料,
傳宗接代全靠鱗莖這一寶貝。
若問栽培我為何這樣簡易?
因為我有豐富的內存儲備。
胡楊林
這裏沒有波光泉影,
甚至看不見露珠的晶螢。
沙浪的刀鋒,旱風的利劍,
扼殺了多少可貴的綠色生命。
你,胡楊林,
卻在這裏威武地站立著,
就像披風浴沙站立在這塔克拉瑪幹荒漠中的哨兵!
時間老人清楚地記著,
你已在這兒站立六千多萬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