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凝霜捂住了嘴,不敢置信的看著父親。
她突然想到了五年前的一天,雪兒哭著來找自己,問什麼也不說,隻是一直的哭,而且賴在了她的房中不肯回房。她以前也是經常和雪兒一起睡,所以當時也沒在意。可是第二天的時候,雪兒就突然變得不正常起來。
本來雪兒是個極聰明額小女孩,不管學什麼都很快,更是和自己一樣,喜歡圍繞著爹,問這問那。可自那天之後,雪兒看到弟弟和爹,就好像看到瘟神一樣,雙眼泛著驚恐的躲在自己的背後。
而又過了不久,父親的腿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斷了,似乎從那個時候開始,家中的日子便是一天不如一天。
原來,妹妹居然遭遇了這樣的事情,而她自居然完全不知情。而父親的做法不一定是對的,卻也是讓人於心不忍。為什麼老天要讓她的家人,遭遇這些事情。
翔麟的臉已經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拳頭賺的咯吱響,可是麵對著這個命不久矣的老人,他現在又實在說不出任何責備的話。他隻在心中埋怨自己,剛才為什麼放了那個混蛋離去,為什麼不當場拍死他。
洛凝霜看著麵前再不複以前的風姿,已經完全是個瀕死之人的爹,看著他鬢角的白霜,眼角的皺紋,洛凝霜的的眼淚比剛才流的更凶了。
妹妹這些年,因為那件事變了,可她卻是選擇將那些事情遺忘,除了潛意識的躲避著她害怕的這些人,或許她並不是那麼難過。
而自己的爹,麵對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左右兩難,卻又在心中不停的責怪自己。弟弟的不人道,爹痛心疾首,卻又因為是自己的親骨肉不忍做什麼。而雪兒變的癡傻,更是在爹原本痛楚的地方,撒上了鹽水,讓爹根本喘不過氣來。為了彌補心中對於雪兒的愧疚,隻好自己割肉贖罪。
說起來,這些年,爹才是過的最痛苦的那個人啊。
“爹~”她看著微微合上眼睛的洛彥,顫抖的叫了聲。
“彥哥。”於茹芸哽咽著聲音,眼睛紅腫的看著命不久矣的男人,眼淚卻已不再流,好似已經流幹了。
洛彥費力的轉頭,看向於茹芸,微動著嘴唇,費力的將破碎的話語吐出口。
“茹...妹,這些...年,苦了...你...了,終...是我...對...對你...不住,若...有...來...生,我......”
洛彥微笑著抬起手,想撫上於茹芸的臉,可是手抬到了半空中,微笑的臉就僵住了,抬起的手,便掉在了地上。
還在哭泣的洛凝霜看到爹親突然垂下來的手,抬起淚眼,看到洛彥閉上的眼睛,大叫了一聲:“爹~~~”
“彥哥~~~”
兩聲撕心裂肺的哭叫,在洛家的廳中,久久不散。
雪兒躲在翔麟的背後,眼中也是含著淚水,可是卻依然沒有上前,隻是小手緊緊的抓著翔麟的衣裳。
翔麟皺著眉頭,回過頭,看了看雪兒,回過身,將雪兒摟進自己的懷中,不想讓她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