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烏雲
烏雲越來越厚，隨著徐徐海風，漸漸飄忽而來。
小聖賢莊，前院。
張良與盜蹠仍站在湖泊木橋棧道上。張良微笑道：“雖然敗了，但是他以一人之力抵擋住了三個陰陽家高手的圍攻，這種力量，你認為如何？”
盜蹠眉頭一皺，似是沉思，沉聲道：“如果他真的不是陰陽家派來的奸細，那麼他的實力真的是我見過所有少年中最強的，甚至還能與如今墨家武功最高的小高一比。”不可否認，他還是如實把心中感慨說了出來，因為，石楓的年齡和那般驚為天人的實力真的很不相符，這讓盜蹠感到非常驚奇。
張良又是微微一笑，似對石楓的力量並無興趣，緩緩道：“最重要的並非他對我們的幫助。蚩尤的暴戾氣息會遺傳到他的後裔身上。如果石楓真的是蚩尤後裔，我們必須趁現在他心底的暴戾之氣覺醒前把他引以正道。否則，日後他的暴戾之氣完全蘇醒，以他的能力，所造之孽或許比嬴政更甚。其次才是利用他的力量對抗嬴政。”
盜蹠道：“張良先生的意思是？”
“讓他在小聖賢莊受學。這樣既可監視他是否陰陽家奸細，也可以以儒學來教化他，兩全其美，盜蹠先生認為如何？”張良看著盜蹠淡淡道，似是並不在乎。
盜蹠思考了一會，道：“這需要我和墨家眾統領商量一番，畢竟我也不能一人決定一個墨家弟子的去向，這也還要問一下石楓本人的意願。”
張良目光流轉，遠望前方，道：“尚同乃墨家教義，子房明白。”沉默了半刻，張良收回了複雜的眼神，鄭重道：“不知這次你潛入小聖賢莊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
“張良先生應該已經知道東海上那艘龐然大物的事情了吧？”盜蹠手臂擺向東麵，看著張良道。
張良自然知道盜蹠要說的便是近來頗為熱傳的蜃樓，於是平靜答道：“嗯。”
盜蹠說道：“據天明和少羽所說，昨晚……”
“等等……子明、子羽，我還要去為他們解圍……此刻師兄定然是火冒三丈了。”張良打斷盜蹠的話，顯得有些驚措。不知不覺，張良已經和盜蹠在這裏浪費了不少時間。
“呃……”盜蹠有些汗顏，不知要說些什麼。
“後天，子房定到郊外的根據地商議蜃樓一事。子房先告遲了。”張良拱手作揖，便要行走。
盜蹠怔怔地看著張良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準備一躍而起。
這時張良突然回頭道：“你……現在能去收集一些關於蜃樓的情報嗎？越多越好，這樣對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大有用處。”
盜蹠一愣，回神道：“可是我在監視著石楓啊。”
“如今他在小聖賢莊，若他是奸細，也不能做出通報之事。”張良道。
盜蹠沉吟了片刻，道：“好吧。”
“辛苦了。”張良微笑道。
盜蹠又是歎了一口氣，心裏不禁埋怨自己的苦活，道：“那下次見咯。”然後，他轉身，下一刻，那灰色身影已然消失在了湖泊木橋上。
小聖賢莊，授業學堂。
原本應在上課的學堂，現在並沒有朗朗的讀書聲傳出，隻見每個課桌上空無一人，隻有講台上還有四人，其中兩名少年，兩名男子。
卻見那兩名少年滿臉委屈的樣子站在講台前，低著頭，不說話。他們便是正在被伏念責罵的天明和少羽。另一名風度翩翩的男子就是前來調和矛盾的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