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勇有些著急,蹲下身摸著狼狗的頭,問:“她真的在這兒?你確定?”問了之後,也覺得自己是白問,就算它知道,它能說得出來話嗎?
“汪汪汪。”大狼狗出人意料的叫道,衝著磚牆內。似乎是在告訴他們,蕭可君就在裏麵。
司徒勇和藍喬昕愕然了,她真的在裏麵?是誰這麼狠心,這樣折磨摧殘人!!
隻在他們愣神的片刻,林旭風一個縱聲躍了進去。
“旭風哥哥?”藍喬昕驚愕的叫道。他,竟然進去了?司徒勇也有些難以相信的看著在豬圈裏遊走著的林旭風,看著他穿梭於每頭豬,看著他素淡的衣衫沾滿了那些又髒又臭的豬糞,看著他眉目柔情的在每一個角落仔細的搜尋蕭可君的身影,看著他撥開一頭又一頭睡著或醒著的豬,看著他撥開地上突起的沾滿了豬糞的草料,隻怕錯過每一個細節……
每走一步,林旭風都會柔聲的喚道:“君兒,你在嗎?”每一句,飽含了柔情,飽含了自責與內疚,飽含了擔憂。但聽起來,又是如此的平靜,就好像他站在蕭可君的屋外,輕聲叩著門,問一句:“君兒,你在嗎?”
他們多麼希望,如往常一樣,會傳來蕭可君如陽光般溫暖而充滿眷戀的聲音,“我在。”
可是,她沒有回答。
每走一步,林旭風的心就又沉下去一點,他是多麼的害怕,害怕再也看不見她,害怕看到她時隻是毫無生氣的她!難道這就是王老先生所說的“若不能好好珍惜,也許就會錯過一生”嗎?從來沒有什麼時刻,他像現在這樣一般無助,除了一步一步走下去,一聲一聲的喚著她,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藍喬昕看著林旭風,淚水再次唰的往下淌,輕聲的說:“如果君姐姐真的,真的找不到了,該怎麼辦?旭風哥哥該怎麼辦?十幾年來,我從來都沒見過他這樣,就連姨母姨夫當年過世,他也沒這樣無助,無助的絕望。無助,離他多麼遙遠的詞語,現在卻真真實實的表現在我們麵前。”
司徒勇眼也有了淚意,很悲哀,一麵為著蕭可君,他擔憂她,關心她。這些日,為了嚐試去忘了她,他不再刻意去想念一些有關她的事,不再出現在她麵前,當知道她出事了,仍舊心如刀絞,愛了一個人,如何輕易忘得了?
隻是,看到此時的林旭風,他忽然間覺得可以釋懷了,他對蕭可君的愛,因著蕭可君的改變,在蕭可君麵前的表現,遠遠不及這個曾經這個如神仙般逍遙,此刻卻比每一個凡夫俗都還要普通的林旭風。林旭風視蕭可君為生命的唯一,好像他就是為了愛她而生,任何人在他眼都不過如塵埃,不論是曾經的陸溪蕊還是寧蘿,他可以為了蕭可君,與天下為敵,就憑這份勇氣與魄力,自己比不過。他會這樣,不在於他高貴神秘的身份,不在於他擁有的一切可以抗衡天下,隻因為,他愛蕭可君,那個等同於他自己的女。而自己,放不下,看不開的事太多,除了蕭可君,心還有太多太多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