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滿臉褶皺的老漢被一名婦女攙扶著走了進來,步履蹣跚,躬著腰駝著背,兩鬢斑白;婦女約摸四十歲左右年紀,臉上掛著淚痕,眼睛腫的象是水醃的大紅蘿卜。兩人一進門,婦女攙扶著老漢便跪在了地上,老漢老淚縱橫,不住的磕著頭。
“警察同誌,我求你們一定要替老兒申冤啊,老兒就剩下這唯一的小孫子,求求你們救救他吧。”老漢和婦女痛哭流涕,怎麼拉也拉不起來。
“大爺,您先起來。有什麼事和我說就行。”楊浩趕忙將他扶到沙發上。
“大姐,有什麼事您就說,我們一定盡全力幫助您。”吳小薇端了兩杯水遞給婦女和老人。
女人感激的擦了下眼角的淚水,接過水杯,哽咽的看著眾人,“我叫江小花,這是我爹。我們今天是來報案的,請警察同誌為我們做主。”說著便又跪了下去。
“快起來。”楊浩趕忙又將她扶起,司徒文幾人麵麵相覷,站在一旁默不出聲。
“是什麼情況?你說一下,小李,你記錄一下。”楊浩對著年輕的警官吩咐一聲便坐了下來,認真的盯著這父女二人。
江小花見這些警察如此誠懇,心中似乎有了三分底氣,看了看老漢,握著老漢幹枯的左手,開始了她的敘述。
“我有一個兒子,叫高遠翔。他父親死得早,我為了撐這個家,每天起早貪黑的到處打工,是我爹一手把他帶大的。也是我們家教不好,從小他都不好好學習,初中一畢業就不上學了,整天在社會上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閑混。但是小翔對我和家裏的老人特別的孝順,每個月都給我們交錢,我們嫌他的錢不幹淨,就從來不要。孩子每次都是丟下錢就走了,然後就是一個月才回家一次。三天前,我剛要躺下睡覺,忽然覺的心口發悶,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江小花用手抹了一下眼淚,歲月的滄桑已無情的刻畫在她的臉上,為了家她的青春已然遠逝。
“後來呢?”吳小薇迫不及待的問道。
“後來,”老漢接住話題,嘶啞的聲音顯的越發的老邁,“我在屋中正在瞧戲,就聽的門咣當一聲,回頭一看,兒媳婦直愣愣的站在門口,頭發散亂,兩隻眼睛直勾勾的。我心裏一緊,以為花兒得什麼病了,就趕緊去扶她。誰知從她嘴裏傳來我兒大誌的聲音:‘爹,你別過來。小翔有危險,你和小花快去城郊的廢棄廠房救他,快去。’然後小花眼一閉就跌在地上了。我心裏害怕,小心翼翼的走到小花跟前,小花臉色白的跟死人臉似的,沒有一點血色,我剛要打電話去喊人,小花醒了過來。”
“鬼上身。”司鴻小墨抬頭看了看司徒文,輕聲嘀咕了一句,而司徒文則示意他不要出聲。
“聽爹說完,我心裏也害怕,雖然覺得身體乏力,但心裏還是抱著試試的想法。我掙紮著站起來,‘爹,您在家呆著,不管是真是假,我去看看。’等我跑到那個廢棄廠房,找尋了大半天,我走到一個廠房後的空地上,不知被啥絆了一下,起身一看,是一隻腳從土裏露了出來。”江小花說到這裏,忍不住的大哭起來,“那是我兒的鞋啊,嗚~不知道哪個天殺的把我兒活埋了啊!”江小花拍著大腿痛哭流涕。
“什麼什麼?你說活埋?”王小敏忍不住的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兒子沒死?”
“恩,小翔到家後便清醒了,抓著我的手,大聲喊了聲‘媽,爺爺,你們快走。”就向屋外衝去,誰知走到門口好像是被什麼彈了回來,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我趕緊打了120,醫生把他抬出家門,他嗖一下從擔架上跳了下來,就象是電視裏演的那個僵屍那麼跳著,而且抓住一個醫生就咬,那醫生嚇的趕緊推開他,慌亂中跑到他爺爺屋裏,小翔剛跳進屋中又暈了過去,醫生們都嚇的跑了。我和他爺看到這場景,嚇的兩腿發軟,坐在地上很久才慢慢走進屋中,將小翔抬到床上,我們家窮,也不敢和別人說,他爺說:‘報警吧,不報警又能怎麼著啊?’事情就是這樣的,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們小翔啊!”江小花趕忙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