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世空陪著馬蘭花去醫院檢查。醫生把了脈,說馬蘭花脾虛引起消化不良。世空問好不好治。醫生說拿點藥吃就好了。世空讓醫生開藥。
馬蘭花母親聽說女兒病了,過來看望。馬蘭花就對世空說,你看我媽聽說我病了,忙提雞蛋和糖來看我,你媽連個影子也見不著。世空說她不是不知道嗎。你不能打電話?世空拔了家中電話號碼。第二天,世空母親便牛奶粉紅砂糖提了兩大包來看馬蘭花。馬蘭花臉色稍稍好看些。世空母親將東西放在桌上,埋怨世空沒照顧好馬蘭花。世空說我怎麼照顧,她這麼大一個人。馬蘭花眼瞅著世空欲言又止。世空母親看看馬蘭花又看看世空,過了半天說陶陶本要來的,我說你媽病了,我看了就回來了。他聽說他媽病了,就說他媽早死了。世空說這孩子說什麼話。說完了,又偷眼觀察馬蘭花。馬蘭花狠狠瞪一眼世空,轉身進了房間。世空母親依舊往下講。世空埋怨道媽你咋那麼多話。世空母親說我沒說多少話。看場麵冷清,便要回去。世空說媽,吃了飯你再回去。世空母親不及回答,就聽馬蘭花在房間裏說咱飯菜有毒藥的,藥死了,誰負起這個責任。世空難看了臉色,衝屋內道:“你說的什麼話?”“我說的話不好聽,她說的話就好聽。”“什麼她她的,她是我媽。”“你媽又怎樣,說話上不還是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我媽怎麼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你說清楚。”“還用我說清楚,棺材前頭踢一腳,死人肚裏自得知。”“你這人真不可理喻,你再說死人死人的!?”“你要想聽,我再說下去。”“你少放屁了。”世空母親見兒子要動武,就說你別吵了,我回去了。說話之間人已到了門外。世空趕上來說:“媽,我陪你下館子去。”在一家小吃部,世空要了兩碗麵條,自己一碗母親一碗。吃著麵條,母親再次勸說世空以後少和馬蘭花爭吵,兩個人過日子,忍讓點。世空說你聽她說的那些話,哪句入耳?不管她說什麼,你聽著。千萬不能火上澆油。我為什麼要讓著她,現在女人真不得了,再讓,怕是能爬到我頭上。不說了,麵條都涼了。世空說媽你說的我都記下了。母親笑了一下說:“這還差不多,一定好好的,等她一年半載給你生個一男半女,自會和你好起來。世空說是,心裏又生出無限惆悵。雖說馬蘭花生了孩子會好起來,可什麼時候馬蘭花生孩子?昨天女裁縫的話已讓他空歡喜一場,就是生了孩子果真會好起來嗎?世空深深地歎息,歎息多少女人與他擦肩而過,或看不起他或不理解他,就連那個少腦子女人也看不起他,雖然巧雲情深義重,也隻是可念而不可以妻的。世空正自傷感忽聽外麵有人喊,天要下雨了。母親抓起桌上的包兒說,我回去了,莫路上遭雨。世空付了飯錢與母親來到門外。外麵已淅淅瀝瀝的落下雨來。
世空一直將母親送到汽車站。
雨下了三天。三天中,馬蘭花沒和世空說一句話。第四天世空出門去了。天藍藍的,有陽光在樹葉間靜閃。世空想起那個難忘的雨天,便踏著泥水去找小婁。小婁中了梅毒,正在擠捏龜頭上的膿血。世空問小婁怎麼得了梅毒。小婁說是野雞傳染的。後來小婁回想起和他打牌的三個野雞。那三個野雞一老兩少。開牌前規定野雞輸了給小婁睡,小婁輸了不睡給錢。開始小婁贏了,要睡那個韭菜把。韭菜把要繼續來,小婁想睡韭菜把就要來小貓釣魚。小貓釣魚是小婁兒時常玩的,小時小婁總能用丁勾勾到皮圈。一個大點的小夥伴說小婁長大不缺女人。從實踐看小婁是不缺女人。那天是怎麼了,自從開始幾牌贏,後來一直輸。韭菜把的臉上就漾起得意的笑容。小婁發急,一圈到頭,發了紅桃5,韭菜把要了,發了皮圈,老野雞要了,發了老K。小野雞要了,發了黑桃10,世空不要,將希望寄托在桌中央的那堆牌上,揭的卻是紅方塊3。小婁罵道日鬼怎麼摸不到丁勾?老野雞說日什麼鬼,下牌你摸四個丁勾,人都有你日的。又一牌開始,小婁果摸了四個丁勾,贏了。韭菜把隨小婁進了房間。衣服沒解,燈就熄了。小婁說燈怎麼滅了?韭菜把說停電了。小婁要拿手電照。韭菜把說沒手電筒。小婁又要點蠟燭,韭菜把說你這人怎麼了,沒亮不是更好。小婁說我怕你有那病。你才有那病呢,不玩就算。小婁就扯了韭菜把的短褲長驅直入。韭菜把裝著第一次的樣子喊疼。小婁就輕輕地動作。完事後,韭菜把問世空感覺,小婁說還可以。第二天,小婁在巷口遇到了一位嫖友。那嫖友叉著腿走路。小婁說你怎麼會這樣?那嫖友撇著嘴說就在這巷子裏,我被人傳染上了梅毒。我本來要先驗貨後交易的,在關鍵時刻停電了。小婁聽了心裏一陣發涼,果然不幾天小婁也得了梅毒。世空說擠是沒有用的,我帶你去看看。小婁就讓世空帶他去治病。世空要回離火巷和馬蘭花說一聲。小婁就邁八字步兒隨時世空來到離火巷。世空叫小婁在門外等,自己進屋和馬蘭花說。馬蘭花在玩手機,聽到門響,忙將手機收起。世空向馬蘭花說起帶小婁看病的事。馬蘭花問小婁得什麼病。世空說也不是什麼大病。馬蘭花說你去吧。世空來到門外招呼小婁快走。馬蘭花從門縫看小婁叉開兩腿走路,正要出門問的,放在席底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