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江湖上,一個門派一當名不副實,那以前的仇家,就會排著隊找上門來。偏偏中原一點紅做過殺手,仇家的數目,拿本賬目來記都記不過來。幾番殺戮之後,一劍門不但是弟子損失慘重,連鎮派絕學,也因為青黃不接,而失傳了幾門。
整個門派的實力,從一流降到二流,最後又降到了三流。若非是他們還保留著一套相輔相成的武學秘籍,恐怕直接就淪落到金刀門這般的不入流門派了。
自感實力不足,無法在漢中立足,反而是廣元府這裏,由於以前魔教的緣故,沒什麼實力雄厚的對頭,所以趁著黑土崖空虛的機會,幹脆將正派搬了過來,鳩占鵲巢,霸占了黑土崖。
“幹!黑土崖被他們給占了,我魔教怎麼辦!”
張山以前考慮的是八大派的敵視,如果自己沒有一定的實力,而直接在黑土崖上麵豎旗的話,他們隨便排個人過來,恐怕就能將魔教再次平了。有這個擔心,才打算先在鹿角山建個道場,積攢點實力,而後再去黑土崖豎旗子的。
可是現在看來,他所要對付的,還有一個一劍門。
“那一劍門的實力很強嗎?”
“可不是嘛,金刀王威德在來人手上沒走過一招,便被刺中了小腹,若不是幾個弟子幫忙拖延一二,他連臨死跳江的時間都沒有!”
金刀王威德也投江了?
張山微微一愣,而後皺著眉頭確認道:“如此說來,那本《葵花寶典》,並沒有落在一劍門的手裏?”
“應該沒有,否則那人不會大發脾氣,將金刀門上下都殺個精光。你是不知道呀,當時那個場麵……”一門清還真是個話匣子,一開了口,想停都停不住。
隻是張山先前卻沒有心思聽他說話,《葵花寶典》跟著金刀王威德一起投了江,那麼自己可就有危險了。
“哈哈哈,張山呀張山,你個惡賊機關算盡,最後還是落了空呀!”鄭海清聽聞此事,確實哈哈大笑,落井下石道:“一劍門的高手,從王威德手裏得不到寶典,肯定會來尋你的晦氣,看你如何應付!我姓鄭的,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哦不,說不準你還得走在爺爺前頭!哈哈哈哈!”
沒有去管鄭海清的肆笑,張山一言不發,沉著臉往回走。
自己使一招禍水東引,就是要拿王威德做個替身,將江湖人的目光,都吸引到那裏去。而王威德要是被人給殺了,《葵花寶典》自然得落在第二個人手裏,一個傳一個,總有將那禍水給引走。
可是現在倒好,王威德直接帶著秘籍投江,就算不是葬身江中,那一時之間,也沒有可能再露麵,等於是直接失蹤了。
沒有寶典來轉移視線,江湖人恐怕又會注意到自己。找不到死寶典,還有自己這個活秘籍呀!
“算了,現在多想也沒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將大鹿角山的天魔道場給建起了,走一步看一步了。”
帶著煩心事,張山回了鹿鎮,到了自家的店門口,卻瞧見有一群人在那裏跪著。那些人張山都還有些印象,全身靠山吃山的獵戶。
找來韋留春一問,原來這些人在聽說大鹿角山徹底歸了魔教之後,怕以後沒了生路,所以來求張山開恩,準許他們繼續上山打獵的。
“起來,起來,在這裏跪著成何體統!我正想要說這個事情,你們隨我進來說話。”張山搖了搖頭,將人給帶進後院裏麵。
魔教是來傳教布道的,斷人生路的事情不是不能做,但是得看對象。這些獵戶們靠山吃山,也算是天經地義,張山倒沒有趕盡殺絕的打算。
隻是讓他們上山打獵,自由買賣,那自己拿著地契,便同沒拿一樣,便宜還是給鼎香樓給占去了,所以得講究個方法。
“你們想要和以前一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現在大鹿角山乃是魔教私產,肯定不能放任你們上山打獵。”
“你魔教這是要逼死人啦!今天不給個說法,老子就住這不走了!”
獵戶當中最大的一個刺頭,二溜,當時就耍起了無賴來。
瞧了這個無賴一眼,張山笑道:“你個潑皮無賴,也能算是獵戶?先別哭別鬧,把鼻涕給我吸溜回去!雖然不能和以前一樣,但我魔教也沒讓你們生計無落的道理。從今往後,你們就算是我這店的夥計了,讓你們上山打獵,你們便去,所打來的獵物,全歸我魔教所有。每月給你們開一兩二錢的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