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死的可真冤呀!”
一聲呼喊,劉嶂從草地上猛地坐起來。
確實,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劉嶂死的都應該算是不大合適。做為新時代的大好青年,他其實是很優秀的,長得不差,腦子又活,身體還挺棒。本來不論是做什麼行業,就算不拿個十佳青年的獎狀,也能說得上是最佳擇偶對象。
可是卻被老爺子逼著考進了警察隊伍裏麵。
做警察就做警察,這也沒什麼。劉嶂不論是身手,還是腦子,確實很適合這個行業。才參加工作沒多久,就被他順藤摸瓜逮著倆盜墓賊。
別看是一逮倆,但劉嶂仗著個大,輕鬆鬆就把倆小賊給拿下了。
可是好死不死,偏偏劉嶂自小就有個毛病,暈血。
暈血,特別暈血。平時吃一頓鴨血粉絲,都能暈四五回的,就知道他這毛病有多嚴重了。
那天衝進出租屋裏逮人的時候,倒沒弄出什麼血腥場麵來。隻是出門之後,大概是由於天氣較熱,盜墓賊由於被人贓並獲,心裏火頭不小,其中一個就開始流鼻血了。
一瞧見鮮血,劉嶂腦子就開始發暈,站都站不穩。被盜墓賊一把搶過贓物,給掄在他的腦門上,一絲一毫不帶留情的。
那贓物都是些重家夥,不是瓷器就銅器,由一塊不知道哪來的破布裹著,掄起來就是個流星錘。幾十斤的東西砸腦門上,沒練過鐵頭功的劉嶂,就此一命嗚呼。
出師未捷的這個死法,讓他怎麼看都覺得冤枉。
可是換個角度來說,劉嶂其實也不算是太冤枉。畢竟他沒有真真切切,徹徹底底的死絕了,而是被掄穿越了。
穿越過來的劉嶂,叫做張山。名字挺俗,可背景不小,魔教教主座下的大弟子,黑土崖上的明日之星。怎麼說,也能算是未來的魔頭候選人了。
“老天呀,大地呀,你要讓我過來,也過來早點唄!黑土崖去年就被八大派給平了,魔教從教主到嘍囉,死的是一幹二淨,我還做個屁的未來之星呀!”
仰頭望天,劉嶂...不,應該是倒黴的張山,極其無奈的咆哮一句,奮力的往草場身處跑去。
他不跑不行呀,後麵有人在追殺呢!
死的冤枉,張山活的也冤枉。他這個魔教大弟子,極其名不副實,完全是趕鴨子上架。
一年之前八大派圍攻黑土崖,魔教死傷殆盡,從上到下,隻有教主負傷脫逃出來。可也沒跑多遠,還沒出黑土崖山下的東方鎮,就被圍攻致死,而張山就是魔教教主在逃命的過程中,隨手收的一個弟子。
因為那教主本來的弟子們,在收張山之前,就已經死幹淨了,所以張山就成了大弟子。
張山這個魔教大弟子,既沒學教主的武功,也沒享到魔教的福。除了被硬塞了本秘籍之外,和魔教是什麼聯係都沒有,連拜師應有的三跪九叩也沒,全都那魔教教主在自說自話。
而原本的那個張山,是不識字的,要是擱在現代社會,連男女廁所都得走錯了,所以那秘籍他雖然收了,可也沒練過。於是乎他和魔教這唯一的聯係,都似有似無。正因為如此,張山才能在魔教被滅之後,安然活了一年時間,成為漏網的餘孽。
隻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這個魔教大弟子的身份,不知道怎麼就流傳出去了。
雖說江湖中人,多數都不以為真,覺得隻是以訛傳訛而已。可也有信以為真的,是打算除魔衛道也好,是奔著不大可能的魔教秘籍而來也好,就有江湖人盯上張山。就在一殺一逃的過程中,老張山摔了一跤,成了新張山。
甭管心裏有多麼叫屈,可接受了這個身體,張山的記憶也就隨之而來。知道背後有人追殺,哪還顧得上指天罵地,趕緊撒丫子開跑。
逃跑的過程中,張山也在回憶追殺者的情況。
那是個禿頭漢子,印象裏是金刀門的弟子。一聽這門派名字,張山就覺得土得掉渣,準不是什麼名門大派。
事實也的確如此,金刀門非但不是什麼名門大派,甚至說它是個門派,都有些勉強。整個門派上下,就靠著一本殘缺的金刀刀譜撐門麵。
一般而言,說某某秘籍殘缺,什麼什麼心法不全,那至少還剩下多半,再不濟也是上中下三本,得到了其中一本,有個三分之一樣子的。而這金刀門的刀譜,實在是殘缺的厲害,九九八十一招的刀譜,就剩下了三頁,攏共記載了三招半,虧得還好意思叫金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