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衛平板著臉回答完，邊體查穆也的狀態，邊作出結論。
“眼球震顫、心率過快，兩肺呼吸音粗，四肢張力略低，有明顯的中樞神經興奮作用。”
“初步診斷，服用過量苯丙胺類興奮劑，導致中毒，有呼吸衰竭危險。”
“小李，送到急診室，給予強心、利尿、補液，對症治療，並完善各項檢查。”
他人冷，語氣更冷。
舉手投足間淡漠得像台機器，即使這人是親生兒子，也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
吩咐完這些，穆衛平便再沒關心過穆也，反而對抱著他的人表現出興趣。
比如穆衛平伸手攔下竇樂，除了阻止他跟進診室外，還有些特意針對的意味在裏麵。
“別糾纏他。”
“為什麼？”
“姓竇的都不是好人。”
未來嶽父莫名其妙的敵意，弄得竇樂很緊張，但他沒有認輸，畢竟兒子跟老子一樣，都是冷氣製造機。
“您這是偏見，有部元雜劇叫《竇娥冤》，那位女子同樣姓竇。”
穆衛平根本不聽這些掰扯，直白的說。
“竇煜騙婚生子，娶於曼麗當同妻。”
一句冷冰冰的陳述，成功將竇樂當場石化。
隻因“竇煜”這個名字，對竇樂來說如雷貫耳。
沒錯，那是他的父親。
暫未消化完話語所帶來的信息量，竇樂瞪大雙眼，下意識的開口爭辯。
“不可能，我爸早就死了，他絕對沒幹過如此缺德的事。”
“肯定是同名同姓！”
竇樂身體上不斷搖頭否認，但是內心卻已經產生了動搖。
父親同名尚且能找到理由，連母親也同名，又該如何解釋？
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嗎？
除非穆衛平在撒謊。
可穆衛平沒必要撒謊，因為他不僅認識於曼麗，亡妻陸桐語，更是於曼麗的閨蜜。
他對於曼麗、竇煜兩人的了解，也比竇樂更深刻。
再結合家裏毫無父親生活的痕跡，以及於曼麗不準竇樂問的態度來看。
穆衛平說的內容，80%是真的。
想通這一點，關於父親美好的幻想，盡數崩塌。
竇樂倒退著，一屁股跌坐在靠牆的椅子上，臉上仍舊帶著不可思議。
“我媽說我父親死於車禍。”
“於曼麗對他確實死心了。”
兩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話，回蕩在空曠的走廊上，直至消散。
冷靜半晌，竇樂腦袋清明了許多，思考來思考去，橫豎隻有一個看法。
父輩的恩怨，關他屁事。
因此他堅定道。
“我不會騙婚。”
這句話暴露了竇樂的性取向，惹得穆衛厭惡至極。
“竇煜是gay，留的種也是gay。”
“符合遺傳學。”
從一個醫生，而且是院長的口中，咋聽到這種話，驚得竇樂做不出任何表情，隻能暗自感慨。
【封建餘孽。】
幸好竇樂抗壓能力強，深信“恐同即深櫃”，看在未來嶽父的份上，他收斂了嗆白。
“您愛咋滴咋滴，反正我非穆也不可，這輩就賴定他了。”
“你絕對會失敗。”
“那可說不準。”
“拭目以待。”
“嗬嗬嗬，謝謝穆院長看好，希望到時候您出席我們的婚禮！”
語氣欠打程度，比程晏歡還略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