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個八零後的專科畢業生,在年後直接被母校發配出來,因為女友的緣故,來到了廈門這個海濱城市.
三個月過去了,噩夢來臨了,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的天真和幼稚.這個年頭什麼人都能找到工作,就是剛畢業的人工作難找.在碰了無數次壁後,經曆了事業感情的雙雙失敗後,我作出了今生最大的決定.學習無數先輩那樣逃避的離開這個世界.
我知道現在沒有人能幫我,也不想別人幫了,父母已經為我付出了所有.很想在最後的時刻能夠和他們說聲"對不起",但是已經說不出口了.就算說了又有什麼意義呢?做出這個決定已經深深傷害了他們,三個字能改變什麼,說了讓他們給傷心.
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放棄,這是我最後的原則了.可能所有人都會笑,你這樣懦弱的人也會有什麼原則?原則是人心中最後的堅持了,自尊都失去了,原則再失去那就不叫人了,那是實實在在的行屍走肉.
淩晨十二點,憔悴的我拎著酒瓶遊蕩在海邊的懸崖邊.就這個地方也是我今天好找了半天才找到的,坐在懸崖頂上,吹著淡淡的海風,恬靜清涼,單薄的外衣遮不住身體.喝下最後一口酒,用力把瓶子仍下懸崖,好久以後才聽到那聲細微的"撲通"聲.
我想自己跳下去後也是那樣吧!在這個世界流下一聲細小的聲音,那可能是我在世上最後的絕唱了.好想唱歌,對於一個瘋狂熱愛音樂的人來說,這個時刻隻要音樂才能讓心變的安靜,來從容的麵對生死.
那首最喜歡的歌,羅大佑的《童年》,此刻表達著心中淡淡的呼聲和傷感.
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地叫著夏天
操場邊的秋千上隻有蝴蝶兒停在上麵
黑板上老師的粉筆還在拚命唧唧喳喳寫個不停
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等待遊戲的童年
福利社裏麵什麼都有就是口袋裏沒有半毛錢
諸葛四郎和魔鬼黨到底誰搶到那支寶劍
隔壁班的那個男孩怎麼還沒經過我的窗前
嘴裏的零食手裏的漫畫心裏初戀的童年
總是要等到睡覺前才知道功課隻做了一點點
總是要等到考試以後才知道該念的書還沒有念
一寸光陰一寸金老師說過寸金難買寸光陰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太陽總下到山的那一邊
沒有人能夠告訴我山裏麵有沒有住著神仙
多少的日子裏總是一個人麵對著天空發呆
就這麼好奇就這麼幻想這麼孤單的童年
陽光下蜻蜓飛過來一片片綠油油的稻田
彩蠟筆和萬花筒畫不出一邊那一道彩
什麼時候才能象高年級的同學有張成熟與長大的臉
盼望著假期盼望著明天盼望著長大的童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長大的童年
一邊吟唱,一邊仰望著遠方的大海,不覺間眼淚流下.童年,我能不能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童年呢?長大了就不會再有童年了.解開衣服上的扣子,拿出自己的遺書和剩下的一百三十元錢希望有人能看見。最後的短信也在這個時候群發了,隻希望能讓一向不受關注的我能夠得到最後的關注.放下一切,把手機,錢和那封遺書放在旁邊的樹下.最後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就像最後一次去麵試一樣,就像踏上自己的征程,自己的歸宿.
看著懸崖一邊那燈火輝煌的城市,此刻有誰會在意一個即將回歸的人呢?燈紅酒綠的生活腐爛了人們的心靈.我的心堵住了,麵臨選擇,這就是我的選擇嗎?迷茫,逃脫不能解決一切,但是我的心已經沉淪,還有什麼能再讓我留戀呢?人間這個酸甜苦辣的世界,到最後我也不能理解和適應.我沒有改變生活,生活完全摧毀了我.
自嘲的笑了笑,回過頭來,麵前就是那幽深的懸崖,懸崖下就是冰冷的海水.緩緩的閉上眼睛,向前邁出最後的步伐.
風在耳邊吹,可我已經沒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