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群雄齊聚車前村 命運有指遇舊人(2 / 2)

白山君看到一輛晉字打頭,一輛京字打頭的長城吉普停在外頭,不覺眉頭有些一皺。

聽了車,陳村長進了門,就喊:“孟教授,孟教授,有貴客來了。”

“哦,是嗎?是陳府的陳先生嗎?”

一個身材中等,頭發雪白但麵色紅潤的老頭走了出來,齊瞬發現白山君立馬繃不住了:“瑞峰見過恩師!”

白山君立刻躬身給孟中流行禮!

孟中流笑道:“原來是瑞峰啊!長沙一別,有五六年沒見了吧!”

“是瑞峰的錯,五六年沒有看過老師。”

“這事不怨你,孟瑤這孩子,哎,隻是可憐了飛良這個孩子。”

白山君的顏色已經變了,他連忙岔開話題:“恩師,這位是齊瞬,晉省大學考古係大三學生,齊瞬,這是我恩師孟中流老先生。”

齊瞬頓時激動萬分,握住孟中流的手說:“孟教授你好……我叫齊瞬,是你的忠實粉絲!”

這時,一個女聲從門口傳來:“叔叔,是誰來了?”

一個留著長發的女子扶著門框,小小巧巧,穿著牛仔褲和短袖體恤衫,蹙著眉,看著白山君:“是你!”

白山君有一種轉身欲逃的衝動。

“孟瑤姐?”齊瞬一看,不就是暑假前見過一麵的實習指導老師孟瑤嗎?

“咳咳,齊瞬啊,陳村長?我們出去轉轉吧,給他倆一點時間。”孟中流拉著齊瞬和沒有存在感的本方地主陳村長走出院門,“齊瞬啊,你有眼沒?啊,年輕人抽煙不好,給我一根。”他們的聲音漸漸飄遠。

白山君才能張開嘴:“瑤瑤!”他的眼角已經繃不住了,心像揪著一樣難受!

“別這樣叫我,我跟你不熟!”孟瑤幾乎是用吼的衝白山君說,“你滾,白瑞峰,我不想見到你!”

白山君隻是愣愣地看著孟瑤,一句話也說不出。

“好,你不滾,我走!”

她衝出屋門,走向院門,去找孟中流,她跑過白山君時,被他從後麵抱住:“瑤瑤,聽我解釋!”

“你放開我!”她嚐試掙脫,“你放開我呀!”

白山君翻過孟瑤,抓住她的雙肩:“你聽我說!”

“我不聽!為什麼你和他一起下地,你活著,他死了!死的為什麼不是你,你為什麼不去死!”

白山君的心是像被冰錐紮穿了一樣,愛了那麼久的人,沒有勇氣麵對的人重逢說的最多的是“死的為什麼不是你?你為什麼不去死?”

“夠了!你過分了,孟瑤!”白山君衝她吼道。

孟瑤的臉先是漲得通紅,然後哭了出來:“你敢凶我!你竟然凶我!白瑞峰,你當初說喜歡我時講了多少甜言蜜語?一輩子不紅臉?你現在凶我!”

“你又沒選我!”白山君尖刻地說:“你知道你叔叔更看重哪個,你卻選了任良飛!你沒有選我白瑞峰,你選的是,任!良!飛!”

孟瑤噎得咳了一下,再說話時聲音已經啞了:“是的,我喜歡良飛!不喜歡你!你嫉妒良飛,害死了他!”

“孟瑤,你醒醒吧!當時不止我一個,我當時抓住他了,是他自己鬆了手。”白山君的驕傲讓他無法忍受這種指控:“你說你愛他,可他愛你嗎?我說任良飛當時還和李瑜琦拖拍你信嗎?”

“你胡說!”“那我問你,一零年八月二十七號,李瑜琦喝多了酒說了什麼你記得嗎?”

孟瑤的臉立刻失去了血色,她幾乎站立不住,白山君把她攏在懷裏,她無力地把頭靠在他胸前,閉上眼,聞著白山君身上的煙草味。

白山君則撫摸著心上人的秀發,抬頭看著天,一聲長歎。

他們都還記得。

那天是孟瑤生日,李瑜琦喝多了,說:“孟瑤啊,良飛背上的胎記像鳳凰,你知道嗎?”

孟瑤當時就懵了,白山君記得得多一點,他一記老拳就揮向了姓任的。

第二天,他和任良飛就去了工地,一星期後,任良飛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