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所欲的走著，周圍挨挨擠擠的星子隨著顧寧的心念流轉而動，像是一條條熠熠生輝的銀色緞子，呼啦啦在顧寧的周圍散開。
複行數十裏，眼前的銀河終於是豁然開朗起來，星子稀疏，月色皎皎，月光下，一襲白紗緩緩從天際垂落，迎風而動，撲向顧寧。
顧寧眼眸微微一閃，而後手往前一探。拽住了這薄如蟬翼的裙擺。
“小阿寧，小阿寧...”飄飄渺渺的呼喚聲傳來，顧寧頓住，下意識抬眼往上看去，順著白紗往上，一輪皎皎彎月之上，坐著一個清冷的仙子。
仙子垂眸，眉眼微彎，含笑看著顧寧。
不知怎的，顧寧隻覺得自己心尖一顫，好似有那麼多那麼多的悲傷呼嘯而來，瞬間就迷了她的眼睛。
風乍起，顧寧緩緩上升，巨大的星河之中，她像是一葉扁舟，隨風而上，落在了月牙之上，和那清冷仙子麵對麵坐著。
“小阿寧。”女子的麵容清晰的出現在顧寧眼前，她瞳孔微微一縮，有些震驚，“你是時間神柏蒼。”
這一瞬間，顧寧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時間神柏蒼在這裏，那她之前的猜測又算是什麼？
顯然，柏蒼知曉顧寧的疑惑，薄唇輕啟，“柏蒼是我，也是小阿寧。”
顧寧有些迷茫眨眼，“什麼意思？”
“你一定猜測過，自己是我的轉世，不是嗎？”柏蒼溫柔的看向顧寧，“可是你看，我們倆並不相像。”
無論是氣質容貌，亦或是性格為人，顧寧都與柏蒼大相徑庭。
“但是轉世...不一定會是一樣的...”話一出口，顧寧瞬間反應過來。
尋常人輪回轉身，或許會截然不同，但是柏蒼是神。
神之轉世，不過就是輪回曆劫，哪怕是轉世之後性格不相同，但是覺醒神性之後，都會不由自主的朝著原神方向轉變。
可是顧寧沒有，即便是柏蒼在她的身體中留下了時間印記，即使她淺淺學會了柏蒼操控時空的能力，但是顧寧依舊是顧寧，沒有一點點像柏蒼。
上清神域中，顧寧見到過柏蒼，與現在的柏蒼別無二致。
而她顧寧，也與上清神域中的顧寧別無二致。
“明白了？”見顧寧臉色不斷變幻，終於停了下來，柏蒼才笑盈盈開口。
“時間神戰鬥力不強，但是有一個能力，卻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對上顧寧探尋的目光，柏蒼緩緩開口，“化身分神...”
“你知你有三世，可知我有幾世？”話音落，顧寧瞬間豁然開朗。
“我明白了！”顧寧瞬間跳了起來，“你是時間神的投影，我也是時間神的投影！”
時間神，本來就是時空之神，時空才是她的本體，時空如何流逝變換，時間神便能隨時隨地變換流轉。
所以隻要時空不滅，小世界沒有魂歸混沌，時間神便一直存在。
反過來講，隻有時間神存在，小世界才能存在。
想通這一點，顧寧的眼眸陡然亮晶晶的，“所以...不管是叫柏蒼還是叫顧寧，時間神才是真正的世界主宰！”
柏蒼微微一笑，“時間神不是天生為神，隻不過不是創世紀之初，自天地混元中誕生而出的，所以我比你們都要強大。”
“可是天道更迭，神祇隕落，縱使我穿梭時空，散盡修為，也沒辦法重塑天道。”
她目光中透露著些許哀傷，“上清對應的便是混沌，混沌占據上風，天道則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