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南煜沒有心情管這些事,他跟在雨師妾身後,寸步不離。開始雨師妾還趕人,後來發現趕不走,就默認他跟著,隻是很少和他說話。

南煜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跟上去有什麼目的,想得到什麼。大多數時間他都看著她發呆。

這是他來到這世界以後最平靜枯燥的一段日子,可是守著雨師妾能讓他靜下心。

回光三寶集齊,他沒有想離開,繼續下個任務世界的意思,還有事情沒做完,不能半途而廢。

總感覺這些世界同樣是他的情劫。

“你打算一輩子都這麼跟著我嘛?”趕也趕不走,說也說不聽,雨師妾沒招了,想著和這人好好談一次。

南煜搖搖頭,又點點頭。

雨師妾湊到他麵前,道:“我不喜歡你的眼神,藏著很多我看不懂的東西。”

“那……”南煜閉上眼睛,道:“這樣呢?”他察覺到麵前的人越來越近,呼吸可聞。

然後是濕潤的唇舌相貼。

很意外,但他隻呆了一瞬,隨後激烈回應,他聽到女人沙啞誘惑的聲音:“不許睜眼。”

於是主次顛倒,一個看不見,一個動作生澀,南煜把兩儀鍾叩在二人上方,黑暗阻隔,隻有本能還在。

這是遲到了二十幾年的結合。

極致快樂之後的南煜沉沉睡去,從南淵禁地和雨師妾坦白開始,再到後來理清水族,數月以來一直神經緊繃,沒有放鬆過。

“傻瓜……”

好像是女人的哭泣和昵喃,南煜下意識緊緊抱著熟悉的身體,安撫似的拍拍她後背,進入夢鄉。

再醒來的時候還是在兩儀鍾內,他剛想睜眼,雨師妾就用手捂住他的眼睛,笑道:“不許看。”

“我不看。”南煜乖乖應道。

沒日沒夜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南煜趁機把自己變成補品,讓雨師妾的力量沒有後遺症的增長。

這種事,隻要自願,其實談不上誰吃虧,是雙贏。

南煜眯著眼睛遮住日頭,沒有光的日子過久了,乍一看太陽還沒習慣。

“還好意思說自己叫扶光,太陽都不敢看。”

“不是一定要看,要麼,繼續?”

雨師妾哼道:“想得美!你……你也不怕跟白阿斐一個死法。”

白阿斐怎麼死的,全大荒都知道。

“隻要你滿意,我沒問題。”開了葷的南煜把什麼非禮勿言都拋諸腦後,有機會定要嘴上占便宜。

“姐姐身上中了奇毒,我要去給她找解藥啦。”

南煜忙道:“我也去。”

雨師妾沒反對,主要是反對沒用。這兩人心知肚明在演戲,一個故作忘記,一個配合不說。

“丁香仙子?她中了什麼毒啊。”

“長相守。”

長相守是上古奇花,花開不敗,花蜜劇毒,沒有解藥,三日內周身僵凍而死。

丁香仙子誤入蒼梧之淵染上此毒,兩百年來隻能在這諸夭之野附近,因為能夠鎮住長相守寒毒的藥草隻有南海窮山頂的心蓮和鳴鳥火羽。

這不就巧了,蛇姥所說的三天子之都就在蒼梧之淵,長相守的解藥也在蒼梧。

南煜二人來到九嶷火山,此地都是凶獸毒蟲,氣候灼熱。但無論是南煜還是剛剛補完的雨師妾都不怕這些東西。

“那是什麼?”

南煜定睛看去,前方石壁的裂縫中鑽出兩個頭,齊聲大喝道:“汝等何人?吾乃女媧門下,見吾不拜,必有災禍!”

“拜你有什麼好處啊?”

“吾乃延維,拜我而饗之,可得天下!”

雨師妾道:“他是數千年前,女媧大神座下的神巫,也是蛇族太師。聽說他偷吃八齋果,女媧震怒,將其封印。”

“八齋?是那個二八神人?”南煜望著那山上的巨樹,挑起一塊石子砸去。

轟隆一聲響,八個人影從巨樹飛出,雷霆呼喝,這八人連體,淩空站立,皮膚黝黑,應當是八齋樹精所化。

雨師妾簡簡單單上去就是一鞭子,破掉八人的合圍,這一鞭南煜看出來了,已有太神級修為。

但還是不夠,要接著補。

那八人怪叫著逃跑,南煜大聲喚道:“小黑,追!”

黑鳥馱著南煜和雨師妾追二八神人,他們瘋狂逃竄,往火山口下奔跑。

延維目瞪口呆,九嶷山數千年來隻有寥寥數人來過,但一鞭子把二八神人抽到瘋狂逃跑的還從來沒見過。

最關鍵的是……

“吾乃蛇族太師!拜吾可得天下!別走啊!放吾出去,吾必助汝稱霸天下!”雙頭延維的淒厲呼隻有他自己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