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你你就該感激了,你還計較那麼多!”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有個病人躺在醫院你居然還睡得著!你的良心是石頭做的嘛!”他的兩條眉毛轟的燒了起來,捏著一個拳頭在半空揮舞著。
“你!”哎呀呀——我真是遲早給他氣得吐血身亡。“算了!你是病人我不和你計較。”我一臉“大人不計小人過”的表情,走過去擠開一隻“白老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幾隻”白老鼠”委屈西西站在一旁,然後用幽怨地眼神望著我。靠!不會是在嫉妒我吧?
“你不會就這麼過來了吧?”殷月輝突然一臉嚴肅地瞪著我。
“什麼?”我困惑地睜大眼睛。怎麼看上去事態很嚴重的樣子?
“東西啊!你看望病人不會是從來不帶東西的吧,嘁!窮人就是窮人。”殷月輝嘖嘖搖了搖頭。旁邊的那幾隻”白老鼠”居然還都用力點著頭,對他的觀點表示讚同。
我差點氣絕身亡。這個小子真有氣死人的天分!不過我要是計較啟不證明我小氣了嗎。“我當然有帶東西!”我在包包裏摸索了一會兒,掏出了一支管狀物。
“你看望病人就帶隻牙膏?”殷月輝盯著我手裏的東西,嘴角邊的肌肉抽搐起來。旁邊的一群“白老鼠”捂著嘴臉漲得通紅,雙肩不斷抖動著,一副很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真是太欠扁了!
“這不是牙膏啦!”我受不了大吼。“這是我老爸發明的愈合膏,能讓傷口以百分之五百的速度愈合,也就是說五天要愈合的傷口擦上這個藥膏後一天就能愈合了!”我得意洋洋地介紹著。居然把老爸發明的神氣偉大的愈合膏認為是牙膏,真是群沒見識的家夥!
“你不會是要我把這個東西擦在身上吧!我才不要呢!”殷月輝雙手抱胸,繃起臉,態度堅決。
“過幾天就要出遊了!你的傷如果來不及好的話就趕不上了!”前幾天學校公布下個星期要去旅遊,真是太讓人期待了!
殷月輝抿著嘴,眼珠子轉來轉去。看來是因為我的話開始猶豫了。
我立刻打鐵趁熱,抓起他受傷的那隻胳膊幫他解開紗布。
“喂!我沒說我要擦那來路不明的東西啊!”殷月輝用力抽著胳膊,我緊緊拽住不讓他得逞。
“那才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東西,那是我老爸發明的愈合膏,雖然我老爸以前的發明經常出狀況,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好多了,他發明的很多東西都很可靠!”我孜孜不倦地安慰著,然後擠出一坨藥膏抹在他的傷口上。
“什麼!你老爸發明的東西經常出狀況,那你還敢把它擦在我身上!你當我是實驗品啊——”殷月輝望著傷口上那坨黑漆漆的藥膏臉都綠了。那群“白老鼠”也立刻衝到我麵前捏起拳頭,一副要揍扁我的樣子。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的傷口擦了這個藥膏很快就會好的……你……”我下麵的話突然頓住了,因為我看到殷月輝抹了藥膏的那塊皮膚突然紅了起來。
“啊!它怎麼紅了!它怎麼紅了!”殷月輝指著傷口嗷嗷大叫。那群“白老鼠”也一副惶恐的樣子。
“哦!那是藥膏在發揮效用了。”我笑著擺了擺手,一臉“你太大題小做了”的表情。可是我臉上的笑容卻漸漸僵硬了,因為我看到那塊通紅的皮膚正迅速冒起一個個鮮紅的疙瘩……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不會也是藥膏在發揮效用吧!混蛋——你給我解釋清楚!”殷月輝抓狂了。
“呃……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我剛站起來就被一隻“白老鼠”按回椅子。他捋起袖子露出健壯的胳膊,一副我要是敢離開他就揍我的樣子。
“快給我擦掉!快給我擦掉!我胳膊要爛掉了——”殷月輝惶恐的大喊大叫。
“啊!快給會長消毒!消毒——”那群“白老鼠”一陣恐慌,仿佛世界末日來臨似的,立刻拿著棉花和消毒藥水幫他小心翼翼地擦著傷口。
糟糕……他不會殺了我吧……
“雲瓔珞!我告訴你你死定了!你絕對死定了!”殷月輝咬牙切齒地瞪著我,要不是他的胳膊此時正被一群“白老鼠”圍著在做消毒,我以我的腦袋打賭他肯定會衝上來殺了我。
“意外總是不能避免的,能挽救就是幸事……”後麵的話我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因為我看到殷月輝臉色鐵青,雙眼通紅,就像地獄裏走出來的修羅。
我委屈地癟了癟嘴低下頭。可惡的老爸!居然跟我保證這個愈合膏他是做過實驗,百分百安全有效的。他想害死我嘛!
經過一番恐慌後,殷月輝的那隻胳膊終於再次給包紮好。他氣鼓鼓地坐在病床上,兩眼幽怨地瞪著我。我瞅著那白色的繃帶,才終於想起我來的真正目的。
我是來向他道謝的……
“謝謝你救了我。”空氣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我隔著一張桌子望著殷月輝,看到他因為我的話楞了楞。
“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他微微撇開臉,瞄著窗台上的香水百合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殷月輝,你為什麼要救我呢?”昨天的狀況很可能會沒命的,我真想不通他怎麼會為了我毫不猶豫地衝過來,還有上次他為了我奮不顧身地跳崖。
“這……這有什麼為什麼啊,就,就算是隻貓有危險我也會救啊!”他支支吾吾的,臉越來越紅,就像是隻被放進開水的螃蟹。旁邊的“白老鼠”都以無法置信的表情看著他。
“你當我是白癡啊!這樣的話我會信嘛!”我抿著嘴氣鼓鼓的瞪著他,居然把我和貓做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