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玉西麵的那扇牆又放了下來,阻隔兩人的視線。漸漸看不到潤玉的身影了,童謠的心一陣陣刺痛。
童謠依舊被綁在支柱上,受盡了欺淩,她似乎並沒有被一臉的絕望,反而洋溢著一絲生氣。這使得吾人看了更加的惱火。
吾人拿手中的皮鞭,冷冷的笑了聲,“看來我要去照顧照顧你那位漂亮的諸良王了。”
童謠心中一痛,卻無法阻止……眼睜睜地看著吾人衝動的離去,心如刀絞。
童謠死死的看著對麵那堵青石的牆,牆體非常厚,阻隔了所有的聲音。潤玉還好麼?童謠恨不得每一鞭子都抽打在自己的身上。
意識漸漸的有些模糊了,迷離之際,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見地下有石塊翻動的聲音。童謠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看著地上。隻見地上一大快青磚在往上頂,越頂越高,然後靜靜的,慢慢地再朝左邊移動。
一個人從地下爬了上來,搖搖晃晃的。
“童謠——”
這……宇君嗎……
宇君見了童謠,嚇得傻站在那裏沒了反應。直到後麵的墨將軍和隊裏的其他人跟了上來,這才緩過神來。
“都給我背過身去。”宇君低吼一句。所有人立刻都回避了視線。
宇君看著童謠一身的鮮血和幾乎裸露的身體,完全震驚了。一反應過來,立刻抖抖索索的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童謠的身上,“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淚水不住的湧落下來,心痛的不能自抑:“我來晚了,我沒保護好你。都是宇君太沒用了——怎麼會這樣?”
“我沒事。”
“是誰?誰做的?告訴我是誰?是誰這樣對你?”
童謠搖了搖頭:“沒事了,你來了就好。你安全就好……”
宇君緊緊地抱她:“我們走,現在就走,離開這裏——!”
童謠發出小聲的呻吟。
“對不起,對不起,你一定很痛。一定的……我幫你解開繩索。”
“宇君,潤玉……潤玉他就在對麵。”
“好好,我知道的。墨將軍早就來此地了,已經摸清這裏所有的出路,諸良王我們會去救的,我們有話就出去說。”
“潤玉…….”
“我們的人會去救的,我們先走——走”宇君背著童謠,走下了地道裏。
不知道走了多久,四處一片黑暗,宇君一直緊緊抱著童謠,追隨著前麵明滅的火光。突然之間,眼前一亮,童謠下意識地用手遮擋了一下。
在不遠處是一片大草叢,看著荒無人煙的樣子。墨將軍準備好的馬車已經停在那邊了,宇君扶著童謠上了車。
童謠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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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非常沉,感覺周圍一片死寂。身體像被灌了鉛一樣的重。腦中反反複複的出現著潤玉的臉,臉上掛著淚水,想摸又摸不到。
還有宇君,宇君像是病了,為什麼臉色那麼的蒼白,為什麼總感覺他是那麼的縹緲……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給帶走了……
洪玉國,胸口的怒火快把自己給壓垮了。洪玉國即將陷入一片火海,所有生命將在痛苦中永遠的消失——————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對上的是宇君那雙褐色的眼眸。他眼前一亮,緊緊地握住了童謠的雙手。
“醒了?”
童謠想開口說話,卻覺得口幹舌燥的,難以抑製。宇君急忙遞上水來,童謠喝了一口,渾身痛得像火在燃燒一般。看看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包紮好了。衣服也換上了一身新的。
“我睡了多久?”
“兩天。”
“兩天?”童謠心中一緊:“潤玉呢?”
宇君皺了皺眉:“墨將軍還在想辦法,他……”
童謠腦中一片轟鳴:“不行,不行,諸良已經淪陷了。潤玉落到了洪玉國手裏就等於沒用了,一定必死無疑,我要去救他,我——”
“童謠,你別急,”宇君見她衝動起來,嚇了一跳,趕緊將她穩住:“墨將軍已經查探出了,諸良王依舊在那個叫吾人的殺手手裏。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沒有把諸良王交給洪玉國王,也沒有殺他,隻是……”
隻是……童謠心中再次緊抽了一下。隻是…….吾人對換雲的態度已經到了近乎變態的程度,吾人沒有把潤玉交到國王的手裏,吾人恨他吧,所以想盡可能的折磨他吧…..鞭打麼?用酷刑嗎?——一想到潤玉現在的處境,童謠心都揪起了。可是這個消息現在來說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墨將軍知道諸良王關押的地牢,正在想辦法打通牢獄的隧道呢。”
“挖隧道?”童謠皺了皺眉,“宇君,你們在幾日內挖通了那地道?”
“墨將軍說,照現在的情形看來,三日變可將皇城的底下刨個空。”
“什麼?三日?”童謠皺了皺眉,轉頭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外麵的風沙非常大,洪玉應該是一個幹旱的國家才對。土壤基本都是沙漠,水土流逝非常嚴重。
“那為什麼潤玉還沒被救出來?”
“墨將軍說,關押諸良王的那件牢房下麵,橫著一塊碩大的岩石,這兩天都在想想辦法鑿開它,說是快了,應該很快就能救出人來的。”
“還需要多少時間?”
“已經開鑿了兩天了,墨將軍前麵差人來說,已經裂開了個大口子,最多還需2個時辰就能打斷這塊岩石。”
童謠稍微鬆了一口氣,眯起了眼睛,再看看四處周圍,思維迅速的運作著。她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洪玉國是個幹旱的國家,所以每家每戶都是取井水來用,幾乎所有人家都兩口以上的用井。皇城內的用水更是不用說了。
在幾日內挖通皇城的地道照例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偏偏在此地,卻變成了一件簡單的事。那也隻有一個理由,洪玉國遠離水源,植被麵積又非常少,造型水土過分流失。而且這個時期的人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保護生態資源,為了平日的飲水需求,從皇族到家庭都挖有多口水井。井越挖越多,地下水被過度的開采。人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行為所造成的傷害,地層土質疏鬆,地下中空非常厲害。整個城池仿佛建立在一片鬆軟廢墟上的空中樓閣,所以地道才如此好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