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漾,你出息了。”
說話的人是唐或。
這個世界上,初漾最怕的人。
即使此時此刻唐或的臉上沒有流露半分生氣的神情,初漾也被他嚇得冷汗頻出。
她一步一步退到角落。
像是待俘的小綿羊,連頭都不敢抬。
發出的聲音輕不可聞,“對不起...二哥,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
唐或冷眉一挑。
上前一步,再次拉近二人的距離。
熟悉又陌生的煙草香撲麵而來。
他沒有馬上開口,銳利的眼神掃了一下初漾的杏眼。
雖然化了不適合她的豔麗眼妝,但絲毫遮蓋不了那眼中獨特的幹淨純粹。
臉頰不知是擦了腮紅還是酒精的作用,尤其粉嫩。
像是初紅的櫻桃,惹人垂涎。
接著視線向下,唐或的眼神在她白皙精致的鎖骨上停留。
她今天難得戴了飾品,是一串珍珠項鏈。
指尖劃過那渾然天成的白色珠子,一顆、兩顆...
摩挲到第五顆的時候,像是突然失去了耐心,稍一用力,項鏈斷裂。
“噠、噠、噠噠.....”
珠子落在地上的聲音和初漾不安的心跳聲完全重疊。
所有的神經都緊緊繃著,
她不僅忘記了脖頸傳來的絲絲痛感。
甚至都忘記了呼吸。
“難看。”
唐或微涼的指尖抹了一下初漾脖頸被勒紅的印記。
似乎在解釋他突然的瘋狂動作。
可那項鏈明明是上個月他剛剛送給初漾的周末禮物。
拍賣會上七位數的項鏈,他一個不好看就全都毀了。
初漾不敢有任何微詞。
她知道,唐或生氣了。
後果很嚴重。
她不能坐以待斃,如果再不做點什麼。
很怕接下來被碎掉的是她自己。
深吸口氣,恢複了一絲力氣。
抬頭去看唐或,眼神卻隻敢盯在他凜冽的眉峰上。
“我錯了,二哥,不會再有下次了。”
初漾的聲音軟軟的,像是一根羽毛輕輕掃過心尖,也癢癢的。
她不等唐或發難便主動乖乖認錯。
因為初漾知道,她現在隻有這一條出路。
最簡單的出路。
“什麼時候學會了撒謊?”
果然唐或開始和她算賬了。
晚上八點,唐或給她發信息的時候,初漾回的是:我在臥室看書。
而現在不過剛剛八點半,她已經從十公裏外的家裏來到了京市最豪華的會所狂歡。
“看來,你看的是【課外書】!”
唐或似笑非笑,聲音懶懶的,初漾知道這是他極致克製情緒的壓抑表現。
越是生氣,越是鬆弛。
他一向如此。
周遭的空氣一點點地在凝結成冰,初漾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可她不能放棄自救之路。
“我怕你生氣,所以才撒謊在家裏,我是被朋友拉來的,他們不讓我走。”
初漾為了活命,此時此刻隻能卑鄙地拉朋友出來墊背。
上天一定會原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