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王笑著，卻覺得自己的口腔裏泛著一些苦澀，“若是你覺得這樣合適，那就依你吧。”
傾墨雨又接著說道，“我想帶走母親，我已經想到救她的方法了。”
鮫人王張張嘴，那個“好”字在齒間翻滾，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連那笑容都帶了幾分苦澀與落寞。
“我等你母親醒過來。”鮫人王最後隻能吐出這樣一句話，是默認同意了。
這時候傾墨雨也感覺到了鮫人王的異樣情緒，她的心像是被揪緊了。
經曆了這些，其實對鮫人王最好的安慰，就是子女相伴身邊，可是母親這番模樣……
傾墨雨下意識看了看鮫人王，他麵上沒有太多的情緒，但是卻像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孩子般攪動著手指。
傾墨雨讀懂了他的不舍，可是還是硬下心腸當作什麼都沒發現，“母親若是醒來，我定會讓她來見外祖父的。”
傾墨雨這番話也算是給鮫人王一個保證和安慰吧，但是她沒想到鮫人王會激動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她很奇怪，不至於這麼大反應吧。
“孩子……你……”鮫人王的手抓著傾墨雨的手，太過激動整個人都有些顫抖。“這是你第一次叫我外祖父。”
傾墨雨啞然，她沒想到竟是這個原因，心下愧疚不免濃了幾分。
她有她的路要走，不論是爺爺還是鮫人王都未曾質疑插手她的決定。
自己離開，但爺爺尚有傾若雨這個孫女相伴日子也很清閑，可是外祖父隻有母親一個孩子，而自己和阿敏都不在身旁，而且作為鮫人的領袖他身上的擔子可是沉得很。
想著傾墨雨的心情也越發沉重了，可是鮫人王卻生生擠出了笑容，“孩子，做你想做的事，鮫人一族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不管鮫人王的語氣多麼輕快，傾墨雨還是讀懂了其中的落寞，還有幾分欣慰。
此時傾墨雨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理智和情感在交鋒。
……
不管過程多麼難舍難分，傾墨雨還是踏上了歸途，而且應該短期不會再來海底了。
她擺動著魚尾，在遊上海麵的最後一刻化為人足。
打開了海域，直接遊上來僅花了半個時辰。
此時落日的餘暉灑滿大地，海麵上還有些許鳥在飛舞，遠遠的地方還有船隻在行駛。
此時的海麵很美，但是傾墨雨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一眼望不到邊界，感情她是直接到了海中心部分啊。
還沒等傾墨雨在心裏暗罵發泄夠，突然她的身邊激起了一大朵水花，驚得她往水下沉了幾分。
再等她探出頭來，卻看見她的頭頂有兩個人在打鬥。
起初看起來隻是兩個黑點，再後來像是在往下，黑點漸漸變大可以看出來那時兩個人。
再後來，愈加清晰起來了。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是憑感覺來說兩人該是都是男子，但一人卻身著大紅衣袍，另一人黑衣緊裹。
傾墨雨看了許久，突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