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一炁和道法,乃相輔相成渾然一體。
而白玉樓,隻有手中的長刀。
他沒有關注何香君兩人和方知許的交手,他的注意力完全在眼前的五個人身上。
陳石武義兩人因在丞相的莊園裏吃過白玉樓一次虧,似乎不敢冒然上前,便想先以道術出手,另三人則手提長劍飛身而來。
三道劍影刺來,暗帶破空之聲。
白玉樓眼神一變,不退反進,手中長刀瞬間劈出三刀。
後發先至,三道刀氣同時從刀中溢出,將堅固的地麵硬拖出了深深的裂痕。
劍氣、刀氣,凡此種種,雖然進入三品方可為之。但白玉樓瞬間使出三道刀氣,而且看起來威力巨大,顯然已是五品以上。
東方宇拓神情微動,似乎想不到今日殿試者中竟有兩人已達五品。
他沒有料到,其他人更是如此。
冷朝宗臉色驚訝,和他身後女兒冷凝月的喜悅頓成呼應。
場中直麵霸道刀氣的三人雖是吃驚,但也並未慌亂,不敢硬碰下飛身躲避,如早已商量好一般,身後陳石武義正好結印完成,兩人單手對準白玉樓扔出長劍,另一手中指無名指彎曲,食指小指伸直,一點下,兩柄長劍各自帶出一道紅色和藍色的光芒,如火焰,如激流。
紅與藍又瞬間交織,連成一體,將結界中的空氣拉扯到了兩柄長劍的劍尖,帶著尖嘯之聲,直衝而去。
“這兩人,竟練了萬象和合之法!”蘇維棠暗暗驚訝,他知道兩人關係甚密,卻想不到竟還練了這等道法。
萬象和合,是指兩個及以上的道禦師將自我的道法和其他人相互融合,而威力數倍增長的道術。
白玉樓心知這兩人定想一擊製勝,暗哼一聲,體內的無灌注全身,飄逸的長發翻飛,長刀上撩。
刀氣如焰,顏色甚藍。
雙劍與刀氣相撞,原點頓時引爆,形成一股氣流,震蕩開去。
白玉樓喉嚨一甜,心知已受內傷,但他強行壓住,連退數步減去衝力。
兩氣勢均力敵!
眾人正自驚歎,哪知雙劍被白玉樓這一劈,“啪”的倒射而出,竟準確地飛射向衝到白玉樓身旁的兩人。
兩人臉色數變,單手結印點在劍身,方才抬劍格擋。
雖是餘力,但威勢俱在,豈能倉促抵擋。
先後一聲慘叫,長劍分別貫穿兩人肩膀,鮮血直流下,已是倒地不起。
另剩一人怔在原地,白玉樓卻已來到眼前,他驚慌下看準刀影破綻,一劍刺去。
哪知這處破綻是白玉樓故意留下好引誘他出手,以免其負隅頑抗。
那人渾然不知,一劍刺出,便覺手腕劇痛,啊的一聲跪倒在地,顫抖著捏住手腕的刀傷,任由長劍落地,冷汗已浸透衣衫。
白玉樓冷冷站在這人身前,長刀垂地。他利用自己洞若觀火獨一無二的眼光,使出太陽式的強攻,強行撩在陳石武義兩柄長劍道術中間的破綻,雖是受了一些內傷,卻也正好將其劈開射向左右兩人。再趁另一人茫然無措之間,迅速解決戰鬥。
刀法高低,全在如何運用。
東方宇拓瞳孔收縮,一個“好”字脫口而出。麻著臉的冷朝宗身旁,冷凝月卻是忍不住拍起手來。
陳石武義神色難看,微一遲疑下,雙手又再結印。但此時已無時間準備,又無長劍在手,所使的也不過一些普通道法。
白玉樓豈能放過如此良機,刀拖於地,直衝兩人而來。
驚慌下,陳石武義連忙使出數個道術。
白玉樓左突右閃,避開火焰、閃電、土崩,便要來到兩人身前。
一旁方知許見狀,雙眼一瞪,正要出手,哪知一柄長劍從側麵刺來。他暗暗驚訝,轉身躲過,卻見何香君一身是血,氣喘籲籲地死盯著他,緩緩說道:“我還沒輸!”
“找死!”方知許怒氣漸盛,一劍劈出,劍光四射。
何香君已是強弩之末,奮力抬劍抵擋。
當!
一柄長劍直飛上天,劍氣劃破何香君四肢,將他劈倒在地,一動不動。
幾乎同一時間,白玉樓以一記橫掃,刀氣震破陳石武義胸口,使兩人口吐鮮血真炁難續,已無力再戰。
白玉樓轉眼看向倒在地上的何香君和李若蘭,想起一旁的冷凝月,握刀的手微微一緊。
方知許哼哼一笑,轉頭看向另外一邊,如今另外幾十個人早已鬥得隻剩下了七八個,也已是遍體鱗傷。
他冷冷說道:“白公子,待我先將你解決,你便連前三也進不去,文試第一又如何?”
“你不出劍,隻顧說話,不是怕了吧?”白玉樓眼中雖透射著為何香君和李若蘭複仇的火焰,但事到臨頭卻反而冷靜。因為,機會就在眼前,絕不能讓它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