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剛才的窒息,冷凝月依舊眼帶惡意,她暗道這家夥平時流裏流氣,負心薄情的,想不到居然用情如此之深,否則,哪裏能寫出這樣動人的詞句來。難道他是故意裝成這般瘋癲模樣,來隱藏自己內心的痛苦?還是說,有忘不掉的人?她一時間心頭煩悶,恨不得立即衝過去問個明白。
殿上陷入一片嘈雜,眾人皆滿麵欣喜。隻有冷朝宗和方知許兩人,默默相對。不過,兩人依舊不相信白玉樓能有此超高的水準,滿眼不甘中,巴不得立即找出其作弊的證據來。
白玉樓暗自好笑,自己所寫的乃是淮海集中一個不知名之人的作品,隻是依照了皇帝的要求,將‘多少蓬萊舊事’中的‘蓬萊’改成了‘東方’,且並未影響平仄。
他悄然走到方知許身邊,小聲說道:“你輸定了!”
方知許咬牙切齒,卻說不出話來。
此時記錄的下官將這首詞已然登記完畢,隨即呈獻給了東方宇拓。東方宇拓看著手中的翠紙,不由搖頭道:“白愛卿,這首詞果真是你剛才七步所作?”
“回聖上,的確如此。”
冷朝宗一聽,似乎想起了什麼,立即上前報奏道:“聖上,若此言所實,那之前他寫的應當另有一首才對!否則......便是作弊!”方知許眼中頓時一亮。
東方宇拓一皺眉,點頭道:“白愛卿,將之前你的所作呈上來!”
大殿上,瞬間安靜,偶有門外的黃雀鳴叫,都能聽得清楚。
眾人大氣不敢出一下,皆注視著皇帝的麵色。
白玉樓上前一步,雙手捧上自己的翠紙。下官將翠紙接過,又轉呈給了東方宇拓。
所有人又忍不住將目光集中在了皇帝手中的作品上,若這裏果真另有一首,那七步成詞自是當真。若不然,當是欺君之罪!
東方宇拓看著翠紙半晌,臉上毫無表情,久久沒有出聲。眾人麵麵相覷,皆猜不到結果。冷凝月臉色泛白,心頭忐忑不安。
片刻後,東方宇拓一拍龍椅,震得所有人目瞪口呆,盡數跪在地上。那方知許見狀,以為找到了白玉樓的作弊證據,側眼看去,與冷朝宗微一對視,盡是笑意。
哪知東方宇拓卻搖了搖頭,說道:“愛卿,今日朕也是不得不服你啊!”
眾人聞此,皆是莫名其妙。方知許更是一臉愕然。
“白愛卿,你作的這首‘相見歡’可還記得?”東方宇拓問道。
“自然記得。”
“好,你便背給眾卿家一聽,以證明你之前所言非虛!”
白玉樓領命,當即起身背誦道:“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東方宇拓感觸地說道:“這首詞也絲毫不遜色剛才那首滿庭芳。愛卿,你今日是叫朕刮目相看啊!”
白玉樓聞言,不由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