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誰會在遠處等待,等待那些看不見的渺茫。
當絕望悲傷來臨,陸初白說:“你想要什麼,不管多難,隻要我能給。可我就怕你什麼都不要。”
當無所可願時,張漠舟說:“你給我三年的提拉米蘇,我願還你一輩子,並且這一輩子,就認定你一個。”
陸弦曾一再提醒她:“我們都是與陸家沒有關係的孩子,但沒有陸家我們會生活的連乞丐都不如。”
陳諾說:“我愛陸初白,所以你說要是沒有你該多好。”
墜落深淵,當麵對眼前伸手可觸的幸福,她卻一再猶豫。
可陸初白還說:“如果看不見希望,看不見光明,那你就看著我。”
正文
不明方向,不見歸途。
1999年,剛過完二月十六的春節。
顧長樂看著別人都是喜氣洋洋的團聚,她和媽媽卻在冰冷的火車上相互依偎著。
火車外飄著鵝毛大雪,小小的身子趴在車窗邊淺淺的呼吸讓透明的窗戶上起了一層白霧。
脖子上圍著大紅色的圍巾和穿著厚厚的棉衣讓她顯得很臃腫,清亮的眸子看著車窗外白茫茫的淒草荒涼,她用手指在玻璃的水霧上劃出一個又一個的笑臉。
從洛川縣到安臨的距離,有1036公裏,這段遙遠的距離足足讓她們在火車上坐了12個小時。
她在媽媽的懷裏兜兜轉轉的不知道醒來了多少次,可是每次醒來都能看見媽媽唇角淡淡笑意的望著前方。
那時,顧長樂不明白媽媽眼中的希翼與笑意到底是為了什麼,隻是在多年以後她再回想起這一天,她才知道,那時的媽媽流露出的是對幸福的渴望。
下了火車,因為是春節的原因,車站的人很少,空曠的都能聽到回聲。
媽媽一手帶著行李一手牽著她,行禮箱輪子與地麵的摩擦發出“吱吱”的聲響。
因為穿的厚走路有些笨拙的顧長樂仰頭問:“媽媽,你說的那個叔叔到底是什麼樣的。”
那時媽媽笑著回答她:“叔叔很好。”
顧長樂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嘴角噙笑的一蹦一蹦的跟著出了車站,在車站門口,她看到了媽媽口中一直提的那個叔叔。
在顧長樂的後來的印象裏,那個男人站在一輛黑色很亮的車旁邊,他長得很英俊,和美麗的媽媽站在一起十分般配。
他們相視一笑,那個男人很自然的將媽媽手裏的行李接過,仿佛多年形成的默契一般。
那天,顧長樂還收到了一個米白色的可愛熊和一盒糖,是那個男人給的,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總是很好哄,就這樣她便眉開眼笑的跟著媽媽坐到了車上。
顧長樂在車上,嘴裏含著糖看著車子開進一個白色刷漆的鐵欄大門,兩邊還掛了積雪的大樹在車子的不斷行進下漸漸後退。
車子停下,進而在眼裏呈現的是一棟如同城堡般的別墅,她睜大了眼睛歎道:“好美啊!”
那個男人笑著回頭,見她眼裏的欣喜,說道:“小樂,以後你就住在這裏了。”
有些迷茫的看著自己的媽媽,直到車子停下,媽媽將她帶下了車後,顧長樂都一直停留在震驚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