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姑爺，您且瞧瞧這個。”小娟急忙將王明凡拉至一側，從架子上扯下一塊滑膩的紅色綢布，眼中滿是期待，“小姐平日裏對紅色情有獨鍾，若以這絲綢為小姐量身裁衣，定能襯出小姐的絕代風華！”
王明凡聽聞，不禁苦笑，順著小娟的手輕撫那絲綢，點頭肯定道：“所言極是，隻是她近日養傷，此類瑣事，還是待她康複後自行挑選為宜。”
秦可寧幽幽輕歎，無意多作爭執，目光默默落在一匹鑲嵌於玻璃櫃中的淡綠色綢緞上。
“若在這綢緞之上，紡以茉莉花紋，再製成合身衣物，想必你會歡喜？”她喃喃自語，情不自禁伸手欲觸，卻被一旁守候的店女趕忙阻攔。
“小姐，這匹綢緞已被其他貴客提前定下，不在售賣之列，還望您另作挑選。”
“原來如此。”秦可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這顏色倒是別具一格，你能否再為我尋來一些？”
“這……”店女麵露難色，“鈷石產量稀少，調配鈷藍色染料極為不易，店內目前僅有這一匹鈷藍色綢緞。”
“隻能勞煩小姐移步別處看看了。”
聞聽此言，秦可寧秀眉微蹙，俊俏的麵容上瞬間浮現出警惕之色：
“鈷石？不妙！”
鈷石產自中界，天生劇毒，金丹境以下修士一旦誤觸，便會輕易中毒。
怎會被用來製作染料？
這裏麵莫非暗藏玄機？
秦可寧心中疑慮頓生，謹慎地向後退了一步，周身瞬間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氣息。
店女見狀，驚恐萬分，癱倒在地，眼神空洞，渾身顫抖著喊道：“墮……墮魔士……”
“發生何事？”王明凡反應極快，立刻上前將秦可寧護在身側，運轉靈力，屏蔽她身上源源不斷湧出的煞氣。
“此綢緞含有劇毒，你快離開此處！”
“毒？”王明凡微微一怔，心中詫異，但旋即安撫起如炸毛般的秦可寧。
一番耐心解釋之後。
“什……什麼？”
秦可寧麵露驚惶，下意識後撤一步，白皙的臉頰瞬間染上如霞的紅暈，腦袋仿佛要冒出騰騰熱氣。
“這……這可真是羞死人了……”
“不過，你為何突然對這顏色如此上心？”
“我……不與你說。”
“不說便罷。”
王明凡微微搖頭，轉身輕輕拉起失神的店女，臉上浮現出和藹的微笑：
“方才，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店女支支吾吾：“墮……墮魔……”
“嗯？”
“不不不，小女方才什麼都未曾看見，什麼都沒看見，還請公子放心！”
“嗯，如此甚好。”
王明凡煞有其事地拍了拍店女的肩膀，“那麼，這匹綢緞究竟為何不能售賣？”
“這，這是因為……”
店女話未說完，隻見店主匆匆趕來，一臉歉意地說道：
“實在抱歉，此女新來不久，對店內事務尚不熟悉，還望公子海涵。”
“無妨，皆是我家娘子太過謹慎的緣故。”
聽聞“娘子”二字，秦可寧本就紅潤的臉頰愈發嬌豔，心中湧起一抹難以言喻的甜蜜。
一時竟有些暈暈乎乎。
“這匹綢緞實則早已歸公子所有，隻是她不知曉，故而冒犯了貴客。”
店主揮手示意店女退下。
“嗯……？”王明凡微微一愣，與秦可寧對視，從對方眼中亦看到同樣的迷惑，不禁問道：“這是何意？”
沙石城地域有限，知曉王明凡歸來之人，不過家中寥寥數人。
怎會有人無端送禮，且眼光如此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