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後記(3 / 3)

在整理這部書稿的過程中,不時回過身去審視一番自己所走過的人生之路,卻總不免感到有一絲悲涼襲上心頭:自從《情殤》出版後,自己就幾乎被世俗的指揮棒牽著鼻子走,曾有的靈氣和才華則一點一點被消磨被吞噬。對當今假大空遊戲規則(若不痛改,錢學森之問將永遠無解)中遊刃有餘又贏得盆滿缽滿的人與事,我已然厭倦到了麻木;但讓我感到可怕的是:雖然頭頂了“教授”的光環,生活也隨浮華的時勢過上了小康,靈魂卻越來越沒有了依歸,與芸芸眾生一樣似乎也“神馬都是浮雲”起來。曾有的理想、曾有的激情,曾有的雄心、曾有的奮鬥,哪裏去了呢?那個曾麵對讀者聽眾發出豪言說要寫一部傳世之作的陳大柔哪裏去了呢……《心路》中曾探討過的生與死的問題又不時在腦海中隱現,不過再不是哈姆雷特的“生存還是死亡”的哲學命題,而是生命必須直麵的本真問題了……

是的,我承認,現如今我已不敢也不能說自己是一個十分純真的人了,隻能說自己與大多數人比較還是相當純真的,這話我的良心尚可接受。因此,我覺得自己仍有資格有責任站出來呼喚純真,喚醒這個時代良知尚存的人們守住心靈深處的那份閑適安逸和真情實義,拒絕金錢物質帶來的悲哀。前天晚上,我看浙江經視《新聞深呼吸》欄目,主持人的一句點評讓我久已暗淡的心燈為之一亮,他說:一位山城棒棒的一句“我缺錢但不缺德”可能成為2011年第一句流行語。果真如此,“呼吸純真”就不僅僅隻是一個呼喚,也不僅僅隻是一種期盼了,它已讓我們在新年的第一周裏實實在在地呼吸到了第一口純真的新鮮空氣。由此我想起了亨利·戴維·梭羅在其經典名著《瓦爾登湖》中那句生命的禮讚:“誰知道何等美麗的、有翅膀的生命突然從社會中最不值錢的、人家送的家具中,一下子跳了出來,終於享受了它完美的生命的夏天!”並且愈來愈感悟到這一生前隻出版了兩本書的亨利先生書末那段讓我反複咀讀的話所深藏的意義:“使我們失去視覺的那種光明,對於我們是黑暗。隻有我們睜開眼睛醒過來的那一天,天才亮了。天亮的日子多著呢。太陽不過是一個曉星。”

本書順利出版,我要感謝浙江大學親子文化研究基金的支持,感謝上海人民出版社編審任餘紅對本書的關注和支持,當年她正是我《心路》、《靈河》的責任編輯,後來接過馬嵩山老師的班,依然把青讀事業搞得紅紅火火有聲有色。我還要感謝我的夫人毛衛勝一直以來對我出版這本書的鼓勵和鞭策。對了,我要告訴讀者的是,在《心路》中扮演女兒二十幾年後,我終於有了一個正上幼兒園小班的女兒。我對她要求甚嚴,她很有些怕我。但從內心裏我更怕她,怕她將來有一天問我:爸爸,你在書本上塑造了一個受人矚目受人歡迎的女大學生笛兒,為什麼現實生活中就培養不出一個笛子來呢?要是真有這麼一天,我該如何回答她呢?我又該如何麵對許許多多熱情而真誠的“心·靈·情”讀者做一個交待呢?

人生的問卷是我們每個人總得要做總得要交的,用心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