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抽回長槍,直抵著馨瞳下巴,怒不可遏道:“你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做出如此不堪之事,自身都難保了,還敢乞求朕留下孽種!”言罷長槍就要刺下,雨棠身形矯捷地護在她身前,“你不能殺她!她雖有錯,可腹中孩兒是無辜的!這孩子隻要有半分希望是皇上的血脈,你就不該殺他,誅殺自己的骨血,是泯滅人性的作為!”
“你讓開!你竟敢說朕泯滅人性!傅恒!你看看,這就是你視若瑰寶的妻子!”
傅恒聞此,隻是硬著頭皮蹲身護著妻子,“皇上,您說的對,正因為她是臣的妻子,不管她做什麼樣的事,臣都會全力支持她。今日皇上若想大開殺戒,便拿臣等三人祭槍吧!”
弘曆見此,滿腔怒意無處發泄,大步離開校場,行至牌樓時,終難狠心決絕。礙於麵子,背對三人道:“今日之事,隻朕與你等三人知曉,蘇完尼馨瞳遷居冷宮,六個月後再行判決,能不能平安產子,就看你的造化了。你們夫妻倆速速回府去,不必在此礙朕的眼了!”
小倆口相視一笑,原本風雨欲來的情勢因當朝天子的人情味迎刃而解。兩人將馨瞳送至冷宮,亦化解了江南之行的一段孽情。臨行之時,馨瞳附在她耳邊道:“棠姐姐,其實書房的那天晚上,傅大哥睡的極沉,我們,什麼也沒發生。不過這件事隻你知道便好,不必告訴他,他欠我一份情,我不想就這樣便宜這些男人。”
雨棠握住她的手,釋然一笑,“我明白。”
“謝謝你,棠福晉。”
回府的馬車上,雨棠想到方才的情景,不禁輕笑出聲,傅恒一頭霧水道:“夫人在笑什麼?”
“咳咳,沒什麼,我隻是在想,小滬與和親王,此刻如何了。”表麵甚是鎮定,心中則暗喜,傅恒,我要讓你因書房中那一夜,對我愧疚一輩子,這一生獨獨隻愛我一人,千萬別怪我,誰讓女人都是自私的呢。
而此刻初初破曉的中堂府中,和親王枯坐於房外,麵對著關和地一絲縫也未留的圍房,焦心不已。陸茗打著哈欠,一臉困倦地走近,歎氣道:“這丫頭還真倔,我說王爺,你不會當真就在這兒等了一宿吧?”
弘晝點點頭,陸茗心內暗笑,真是個實心眼的木頭,女子之心最是柔軟的,隻消稍稍用計便能攻破心防,“額,那要不要本大夫幫幫你呢?”
“陸大夫有何良策,就請快說吧,我什麼法子都試過了,小滬她,就是不肯見我。”
陸茗擼起袖口,十分鎮定道:“此話當真?一會兒王爺可得挺住啊!”弘晝正是萬分躊躇之時,毅然決然地點了點頭。幾乎是同時,陸茗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支細細的銀簪,眼明手快地刺進了他的胸膛,手段十分狠辣。
弘晝毫無防備下吃痛出聲,圍房之門立時便被屋內佳人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