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者山穀的上空散發著邪氣,陸轅宇將巨木的速度又放慢了下來,幾乎是停在半空中一般,一臉凝重地看著那熟悉無比的聖者山穀。
地處聖者大陸首都的上空,這個聖者山穀在所有子民心中的地位崇高無比。
他將巨木停在了半空中,和那聖者山穀遙遙相望。
不到一百丈的距離,卻是在他神識的範圍內,想到這裏,陸轅宇微微閉上了雙眼。
感覺到了四周的雲速度突然變得緩慢,似乎自己靜止了下來,宰輔詫異地轉過了頭,看著兩個閉著眼的人,正想問些什麼,陡然見到了陸轅宇睜開雙眼,雙目之中怒氣外射。
宰輔感到了不安,從未見過陸轅宇這樣的神情。
安逸了片刻的蚚薇漸漸轉醒,看到宰輔正轉頭看著自己和陸轅宇,臉上的表情極為不安。她剛剛直起身子,卻見陸轅宇陡然間將巨木落向了地麵。
不解地看了看陸轅宇,卻見他沒有說任何話,而是極為嚴肅地凝視著那個正上空的聖者山穀。
宰輔和蚚薇從未覺得如此壓抑,這個陸轅宇身上所傳出的那種壓抑感讓人窒息。
“你們兩個在這裏,如果有什麼從上麵掉到了地麵,你們要立刻消滅他們!”陸轅宇如同一個排兵布陣的將領一般,全身都是肅殺的味道。
宰輔和蚚薇連忙點了點頭,蚚薇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嬌憨,畢竟陸轅宇如此對待自己還是第一次。
當然,陸轅宇並沒有注意到,看到二人點頭,便不再停留,整個人“嗖”地一聲便射向了空中,化為了一個小黑點。
陸轅宇並沒有直接就去那個聖者山穀,而是平靜地端坐在雲端。
另外的六位師傅究竟哪裏去了?難道也投奔了楊邪麼?
想到這裏,陸轅宇的心毫無緣由地疼痛了起來。
整個聖者山穀裏麵奔跑著的都是那綠色的生物,那個被稱為邪靈的東西。
陡然想起來從那個楊邪所在的城堡裏麵帶回來的那本書,連忙從懷中取了出來。
這本書的封麵上寫著那麼幾個陸轅宇無法識得的字,但是卻又似乎熟悉無比,他自己原本乃是天朝天子親見的文武狀元,才華絕世,當代無雙,對於古代的文字自然也有所探究。但是奔波了幾十年,他從未再動過手筆,文字之類,一日不觸碰,就會有所減退,是以人有拳不離手曲不離口的說法。
想了片刻還是沒有什麼頭緒,幹脆打開了書本,這一下望去,卻讓陸轅宇愣在了那裏。
“劫後餘生,真的是劫後餘生!”
為什麼楊邪會這麼說?劫後餘生,莫非這個家夥當年遇到過什麼災難?
對於楊邪,聖者大陸上隻知道其乃是邪靈的創造者,對於他的真實身份卻無人知曉。
莫非這本書乃是楊邪千年前就開始的一本人生記憶?
畢竟千年的壽命,很多事情都會有所遺忘,有人拿一本書記憶著自己的事情卻也是常事,不過那通常都是多愁善感而又清修之人,千年之後觀望自己孩童時刻的事情,物是人非,無限感傷;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身為魔頭的楊邪竟然也會做這種事情麼?
看著書中的下文,陸轅宇也漸漸地從這本書進入了楊邪的千年回憶之中,宛若著迷了一般。
“傘儻將軍在府穀山遭遇魔族的埋伏,臨死之時將全身的功力傳給我,乃是為了讓我可以繼續為歌神將軍效力,沒想到那****剛剛得到神通,又一次遭遇了魔族的攻擊,歌神,你明知有埋伏,還命傘儻將軍帶領我們從此處潛入敵軍!傘儻功德最高,你心胸狹隘,就這般容不下他麼?”
看到此處,陸轅宇隻覺得自己莫名地心驚,這個楊邪為什麼會在這麼寫?
可是這裏的筆跡明顯有了悠久的痕跡,不似那個家夥在作假,既然這樣,那麼歌神當時為何要將傘儻派去潛入敵人內部呢?
無意間,他總是容易將自身和歌神混為一體。
“我雙臂為魔族之人所廢,苟且撿回性命,當真是劫後餘生,忠肝義膽,要你又有何用?”
這裏,陸轅宇感到了強大的憤怒,這個楊邪的背景竟然如此不凡。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當年九大神將身邊的一個親近。
呆在聖者山穀下方的兩個人正安靜地等待著,蚚薇微微有些擔心道:“他一個人上去不會有什麼危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