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的容貌都出現了重大的變化,她不再漂亮,甚至變得有些醜陋,完全沒有往日的風采,但是,我明白,隻要她能健康,無論她最後變成怎樣,我都愛她。那一段時間,我幾次想跟駱霞拜拜,但是,終於沒有理由開口。但是,我自己總覺得這樣對莫小平不公,對駱霞也不公。我去谘詢了一位醫生朋友,他告訴我,像莫小平這種病目前臨床上普遍使用幹擾素、白介素、轉移因子、胸腺肽、甘露聚糖肽等抗病毒藥物,隻是抑製病毒複製,不能把病毒殺滅,也不能把病毒排出體外並清除幹淨,而激光、冷凍、手術及外用藥點擦等隻能祛除表麵肉眼看得見的疣體,治標不治本,所以複發率高,致使尖銳濕疣反複發作。後來聽說中醫可以徹底根治,我花重金從北京請了所謂的老中醫,可是除了花了大把的錢和使莫小平喝了很多苦藥水,遭了很多罪,再也沒起到什麼作用。有一種防複發的外用藥叫什麼咪喹莫特的是要常備的,非常的貴。而現在最令人擔心的就是莫小平感染的事乳頭狀瘤病毒16型,而這種病毒是引發宮頸癌的主要禍首。天做孽猶可違,自做孽不可活,我現在特別關心譚局長案件的最新發展。
但是,自從他進去以後,他局裏的幾個親信也相繼進去,一切關於案件的進展我都無從知道。此時的我隻能盼著案件快點偵結。我有時就想,那個譚局長怎麼不死?但是,我的一個朋友說,“可能他的身體素質好,長期攜帶病毒也沒什麼大礙,但是像莫小平這樣的女性,因為身體機能的問題,也許受害就最嚴重了。”我問過那個做醫生的朋友,莫小平的病有沒有治愈的可能,他搖了搖頭,說隻要注意不轉變為惡性腫瘤就好了,沒有治愈可能的。因為,她身體太差,而這種長期的出血更不是好兆頭。我不敢再往下想,隻好像鴕鳥一樣不去想這件事,盡管我心裏明白這事凶多吉少。當贏家中心也開始進入谘詢期的時候,我已經徹底對跟皮氏兄弟的合作失去了信心,在一次跟皮永仁徹夜長談後,我把錦峰鼎城的全部股份轉讓給皮永仁,套現出來的資金我準備投入到鞠珍瑜的一個台灣朋友的項目中,我現在想做一些工業,盡管做工業會很難,但是至少不會像現在一樣,叫我良心整天不安。現在,呂永森拿到了他應得的錢,跟著一個香港女人到菲律賓去了,據說那女人有很多的錢。可是,另一個消息卻使我很不安,王巍巍現在跟靳守堅的關係處理得很不好,兩個人現在經常為了孩子爭吵。
有一次過感恩節,因為點瑣事,王巍巍跟小孩吵了起來,而靳守堅第一次動手打了她。後來雖然靳守堅有道歉,但是,兩個人的關係明顯陷入了低穀。對於王巍巍,我現在的感覺很複雜,盡管我對她和靳守堅在一起很不舒服,但是畢竟兩個人感情很好,我心裏還有些安慰,而現在,兩個人感情出了問題,這叫我怎麼不擔心?丁辰的事情虛驚一場,那個村長因為爛賭輸掉了村裏一千多萬,事發後他積極退賠,被判了刑。因為沒有查實丁辰與他有什麼實際的經濟來往,所以,此事不了了之。但是,這件事給我和王兆瑜、丁辰一個很深刻的教訓,在此時廉政風暴風聲水起的時候,我們幾個盡量不要多聯係,大家的分紅留在以後處理。我們決定公司以後盡量從正規程序拿地,公司也要開始實現自我完善,逐步走出所謂原罪的陰影,逐步讓自己的公司走向透明化,並試圖模範遵循社會秩序、承擔社會責任。遇到困難與解決困難,這是人生的一個重要課題。在我不短不長的三十多年時間裏,我無數次麵臨絕境。在商道與權力的碰撞中,權力戰勝商道;在權力與金錢的較量下,金錢是那麼的脆弱,雖然有時可以打開一條通途,但更多的時候是無奈。
作為商人,我追求財富,但是卻不得不用我不喜歡的手法逢山開路遇水架橋。關於錢權交易,我想,如果真的有另外一條更光明的路擺在我麵前,我又怎麼會選擇走這條時刻令人心驚的崎嶇小路?監管不力,法律不全,加上人性中的惡習,真正的市場化道路在哪裏?這不是我天佑說了能算的。我看清楚事情的本質與黑暗,我不迎合,就隻能被淹沒。但是,我厭倦了這一切。我開始想念那些愛過我和我愛過的人。我還能為他們做些什麼?我依舊忘不了莫小平,一直希望能有一天她能夠回到我的身邊,直到有一天,駱霞說,我去帶你見一個朋友,開始,我以為是見錢書記,因為聽說他要高升了。但是,當駱霞指引我將車開到北大醫院的時候,我的心開始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莫小平正躺在那裏,麵色比較蒼白,她媽媽和爸爸守在她的身邊。見到我到來,她臉上開始燦爛起來:“天佑,你來了,我知道你會來的。”我問:“你現在怎麼樣?”莫小平的笑容很柔和:“天佑,我已經確診是宮頸癌了,而且是晚期。我這人啊!對這些病毒沒有抵抗能力,隻能任由它們在我身上搞破壞。”我感到眼前陣陣發黑:“小平,為什麼會這樣?你別怕,現在醫學發達你會沒事的,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