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姨,就按照保守治療,要多少錢,姨了一個數,讓我當場頭暈目眩,那數字對我來簡直是文數字,難怪佟教授都無力負擔呢。這錢對於這座城市的工薪家庭來,也是相當吃力的,何況對於我們這種條件較差的人家呢,那無疑是致命打擊了。
沒錢,就意味著母親會被停藥,中斷治療,這樣子,母親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我那段時間,憂心忡忡,根本沒有別的心思做其他事情,滿腦子都是母親診療費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意識到,錢是如此重要,甚至它能決定著你最親的人的生命。
我是急得火燒眉毛了,但我一個沒文化、沒人脈的女孩子,如何去賺這麼一大筆錢呢,這在我看來,無疑是比登還難了。
現在我能倚靠的就隻有趙凱一個人了,我知道趙凱也不富裕,但我真的想不到其他辦法了,這次我又被逼上了絕路了,這一回,是我母親的生命,而我是絕對不能失去我母親的,她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至親了,絕對不行。
我向趙凱開口了,他沒有表現出很吃驚的樣子,當聽到我到那個數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太多的表情,他似乎早就料到我會和他這些的,他好像就在等我開口似的,總之,這一次,我有些看不懂他。
趙凱也把實話跟我了,他這麼一大筆錢,他也無能為力。就在我沮喪的時候,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我和他,有什麼想的一定要出來,如果能幫助我母親,我絕對不會猶豫的。
他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才對我,他有路子可以搞到這麼多錢,但是我問他是什麼路子的時候,他沒有直接告訴我。而是對我,如果我真的想好了,他明帶我去個地方,有機會可以湊到這麼一筆錢。
我聽完,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答應他了。現在,還有什麼比能湊到錢救我母親更重要的呢,無論是什麼,隻要不是出賣身體和靈魂,我都會去做的,累點苦點,我都不怕,隻要能救到母親,我都願意去嚐試。
第二,一大早,我醒來的時候,現趙凱已經起床了,他很少這麼早起來的,他因為白黑夜顛倒,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的,今兒,起這麼早,少見。
我洗漱完畢,走到客廳,現趙凱已經坐在沙上了,麵無表情,隻是對我了一句:“收拾好,就走吧,我帶你去那個地方。”
我有些好奇,能突然搞到這麼大一筆錢的地方,到底是哪兒呢?我想破腦袋,也沒想到是哪裏,我那時想,可能是我孤陋寡聞吧,這世界,賺錢的地方太多了,我這種井底之蛙,又能想到幾種呢?
這一路上,趙凱都沒有和我話,也才蒙蒙亮,路上行人稀少,這剛入秋,已經有些涼意了,我衣服穿少了,有些冷,我往趙凱的懷裏縮了縮,隻是,他今的溫度,也沒有之前那麼暖人心了,今兒,是怎麼了?
我那時候絕不會想到,我這一去,就踏上了一條不歸之路,這一個稀鬆平常的清晨,我開啟了人生的另一麵,這一麵,充滿了肮髒、浮華、冷血和卑鄙,而我則從一個懵懂未知的女孩變成了人人口中的“紅姐”。
孰不知,這一聲“紅姐”是最溫柔的陷阱,埋葬了我最美好的青春和最燦爛的人生憧憬。
趙凱帶我來到了一幢老舊的大廈,遠離市區,靠近郊區了。他還是一聲不吭,我們進入電梯,他按了負一層,我們來到了這座大廈的負一層。這裏陰暗濕冷,氣氛有些怪異,往裏麵走,繞過一塊木板遮擋,我們來到了一個公司模樣的辦公場所。
別的公司都是放在顯眼處,而這家公司卻藏得這麼隱蔽,我有些害怕,握住了趙凱的手,他今的手也是冰涼的。
前台,有個姑娘接待了我們,趙凱和她了幾句話,她看了看我,點點頭,然後揮揮手,示意我過去,我看了一眼趙凱,趙凱也是點點頭,沒有多什麼。
我跟了過去,七繞八繞地來到一間辦公室,我推門進去,裏麵是一間會客室布置的辦公室,那個姑娘退了出去,臨走的時候了聲,馬上會有人來跟我談的。
我忐忑地坐了下來,桌上有幾分文件,和一杯水,看來他們早就準備好了,我拿起文件,瞄了一眼,一個詞躍入我的眼簾,讓我嚇得一下子把水杯都給打翻了。
文件上寫著——代孕合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