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陰沉沉,突然一陣黑風吹來,夾雜著大片的枯枝爛葉,攜帶著一種莫名的陰氣,寒冰心想“糟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出現在了這麼壓抑的場景裏,而且周邊的環境他是絕對沒有來過的,他努力的保持鎮定,發動自己的大腦細胞去回想今天事情的來龍去脈,卻也是無法獲取一點有用信息,黑風將至,寒冰打了個趔趄,全身繃緊,緊握的拳頭,留長的指甲似乎已經嵌進肉裏,此時的神經,已經顧不上去感受周圍枯枝打在皮膚上的疼痛。他本能抬起右腿,往後退了小半步,做了個衝刺的姿勢,似乎是要與迎麵的黑風來一次硬碰硬,一瞬間,瘦小的寒冰已經被黑風吞噬,寒冰也同時失去了重心,雙手亂抓,似乎想在睜不開眼睛的黑暗世界抓住一絲絲能夠保持身體平衡的東西,身體旋轉而翻滾,他覺得胸口一陣陣的惡心幹嘔,想吐卻又隻能嘶吼,那種占住嘴卻又胸悶的感覺是他從小到大從沒有感受過的難受,也不知嘴裏塞了多少的枯枝葉子,寒冰隻是感覺忍受不了的幹澀疼痛。幾分鍾後,寒冰的手似乎有了知覺,而且,他還感覺手裏握著幾根樹枝,但身體依舊輕盈。隻是比方才好了許多,他嚐試著睜開了眼睛,:“啊”,他不禁發出嘶吼。黑風把他吹起幾十米後突然消失。此時的他正在急速的墜下。那速度就好比是坐著過山車,寒冰頭皮發麻,驚恐的眼睛望著地麵,任由這種加速度擺布。“別了”他已想不到別的詞,也想不到在向誰告別,眼看著就要墜地,寒冰的身體一陣痙攣。
寒冰盯著天花板,呆了足足有五分鍾,哦,原來是夢。最後還是幹澀的喉嚨驅使虛脫的他翻身拿起床頭櫃的水杯,咕咚咕咚之後,頓時恢複了意識。此時,房間門打開了,門縫裏伸出一張笑嘻嘻的臉,“小冰,起床啦,趕緊收拾收拾上學去,今天可是你第一天開學,可別因為遲到給輔導員留下不好的印象”。“哦”寒冰有氣無力的答道。
這是寒冰的媽媽,名叫張大芳,一個無所不能的家庭主婦,從小到大,在寒冰看來,自己的媽媽就像是戰鬥在前線的士兵,生活中無論碰到大事小事,隻要一有冰媽在,似乎再小的事情也能演變成類似於海灣戰爭一樣的國家大事,當然,這也不能全怪冰媽,因為自打記事起,寒冰的姥爺就是一個個性張揚的人,他會為鄰居家老李頭倒垃圾時路過家門口不小心掉個紙屑而爭吵,也會因為寒冰的舅舅小時候不好好學習而與老李頭大大出手,(至於為什麼因為舅舅不好好學習而與鄰居大打出手這個問題,也在寒冰的腦海裏盤旋了好久,媽媽也解釋不清,大致類似於舅舅不好好學習,姥爺在打舅舅,老李頭聞聲趕來勸架,從而發展為與老李頭之間的戰爭),不過姥爺是個天生的樂天派,前一秒發生的事情,後一秒就煙消雲散,早上還打打鬧鬧,中午吃完飯又去找老李頭下棋去了。或許是深得老張家的真傳,我們的君媽在生下寒冰以後,唯一值得驕傲的事情,就是把姥爺的個性發揚光大,再創新高。
寒冰起床,疊被,洗臉刷牙,穿衣,對家裏人挨個問早安,吃飯,整理背包,出門。冰媽望著自己兒子遠去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種特有的得驕傲。冰媽為了寒冰能收到良好的教育,兩次搬家,傾全家之力終於在全國重點大學華英學院附近買到一棟二手房,讓寒冰從小就接收到大學的熏陶。寒冰也爭氣,以不錯的成績,考入了這所大學,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向往已久的大學就在眼前,寒冰一路小跑,懷著點小忐忑,不一會就來到學校,望著校門口那蒼勁有力的華英學院四個大字。寒冰不禁唏噓不已“嘖嘖,今天開始,這就是我的大學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