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就走了,也不品嚐下官一杯薄酒?”眾人一抬頭,麵前草叢中站著一人,黑衣黑褲黑靴,結束得精幹利落,手執一柄鋼刀,大得超乎尋常。
此人是哈提魯爾!
哈提魯爾沒想到丹霞子等人連火炮、火藥都轟炸不死,那豈不成了妖精?他不能聽任妖精睡在大元朝的眼皮下!
然而他不能帶隨從,那樣會打草驚蛇,真正壞了皇上的大事。
哈提魯爾也知道,自己不是丹霞子、陸景霖其中一人的對手,所以,既然他使用過埋火藥殺群雄的詭計,那麼他哈提魯爾也就不想給後世留下什麼好名聲,他迎麵攔住丹霞子一行的同時,就想好了殺招,他一邊哈哈大笑,鋼刀後貼小肘,雙拳抱住一揖,他的暗器就在這一虛禮的掩護下發出,而對麵豆兒身子一晃,突然軟了下去!
豆兒到底是孩子,哪裏知道世事如此凶險,哪裏知道人家向你施禮時還會有暗器奪你的命,他哪裏能提防?
“豆兒——”娟娘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撲向倒地的愛子。
不出哈提魯爾所料,傷害了孩子,敵方必定心緒大亂,這是他取勝的第一步。陸景霖見狀也是一愣,稍一分神,哈提魯爾第二枚暗器已到,打在了陸大俠的肩頭。陸景霖隻覺得肩頭一麻,情知不妙,急呼:“毒暗器!”
丹霞子和趙玄早已騰空躍起。丹霞子看見了高空中貼著一隻鷹,已有十餘丈高。他一哆嗦,立即喊了聲:“玄兒當心。”便躍到一棵最高的樹上,運足元氣,淩空直指。那隻鷹晃了晃,在空中打了個旋兒,到底還是掉了下來。
此鷹是哈提魯爾精心訓化的,尾隨丹霞子進入鬆林時,它伏在主人肩膀上,哈提魯爾跳出來阻擋丹霞子一行時,它就悄然飛上高空,遠處待發的援兵望見此鷹,便會從四麵八方趕來包圍目標。
丹霞子道長誦了句“善哉”。老人家已多年不殺生,此刻,很覺得對不起這無知的畜生。他回落到原處,見趙玄正與哈提魯爾苦鬥,論武功,趙玄當在對手之上,可他適才中了炮彈,行動受阻,再加上師叔陸景霖中了毒暗器,吉凶未卜,更有那可愛的小師弟……趙玄無心戀戰,而哈提魯爾則知道,他的精兵強將正向這邊包抄過來……隻要他再除掉趙玄,那麼,陸景霖一案差不多就可以解決了,因此,他越殺越勇,那柄特大鋼刀也如裹雷挾電,一刀緊似一刀,幾乎就要把越玄困住。
丹霞子老道長竄到正倚樹排毒的陸景霖旁邊,摸了師弟一把,感覺他不會有生命危險,便又躍至另一邊,見娟娘正摟著豆兒哭喚。拘於禮數,他說了聲:“弟媳閃開,讓老朽看過。”他一摸豆兒的脈搏,驚叫了一聲:“你快去幫玄兒,他有傷。豆兒必須馬上救護。”說著,便將豆兒抱起,與之胸脯相貼。丹霞子運送真氣,搶先保下這個孩子的生命,然後再徐徐設法使他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