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高頭大馬不緊不慢的走著,上麵分別端坐著三男一女。帶頭的是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旁邊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精壯漢子綴在最後。
“爹,怎麼沒人呢?那洞穴前的火堆灰燼分明表示來人才走不久,咱們這一路尋來怎麼連個影子也沒有。”那年輕女子說道。
“興許是走了其他方向吧。”中年人抬頭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異常。
“二哥,咱們出來也有些時日了,不如就此回莊?”那精壯漢子撥動馬頭,來到近前說道。
“可惜,這一行卻並沒有發現那傳言中的千年人參,沒有這千年人參做引子,大哥他,他怕是命不久矣。”中年人哀歎一聲,神情說不出的落寞。
“人各有命,大哥亦是通的情理之人,也不會怪罪二哥。咱們出莊也有十餘日,不如早個回去,亦不知莊內是否出了什麼大事。”
中年人輕輕點了點頭,又重新看了一圈,單手持韁繩,雙腳一蹬馬肚,馬鞭重重打在馬屁股上,就這般揚長而去。
其餘三人見狀,忙拉動轡頭,跟了上去。
塵土飛揚,葉雨凡靜靜的看著,見幾人已是走遠,這才重重吐出一口氣,拉著小慧走了出來。
二人依舊小心翼翼的循著馬蹄印向林子外走去。
過了大半日,林子漸疏,眼見遠方幾處人家正冒著炊煙,想必正在做飯。
葉雨凡看著那嫋嫋升起的炊煙,眼中滿是難掩的興奮。偷偷的打量了一眼身旁的少女,見其亦露出了一縷微笑。
或許是餓了,或許是太久沒有吃過麵食,葉雨凡肚子不甘寂寞的響了一通。
“走,聽六叔公曾言山中百姓最是淳樸,想必也能討得一碗飯吃,說不定還有烤肉吃哩!”葉雨凡拉著少女的手大步向前走去,一時半會也忘記了身上的傷。
“哥,慢些,小心迸裂傷口。”小慧關切的說道。
腳步雖然放慢了許多,但葉雨凡依舊很興奮。
三四戶人家坐落在一片竹林前,葉雨凡輕叩竹門,向裏喊道:“客家,我們是路過於此的迷路人,天色漸晚可否討得一晚歇息?”
吱!
竹門被打開,門後站著一個三十餘歲的壯漢,身穿粗布麻衣,一臉的憨厚。
那壯漢見葉雨凡二人麵容枯槁,衣衫襤褸,已經相信了葉雨凡先前說的話。壯漢仔細打量著二人,見二人年歲都不大,一時愣了神。
“大壯哥,還愣著幹嘛,還不快讓二位客人進來。”一個二十七八的女人立在院中說道。
“哦,二位快請進。”
說著,這名喚作大壯的漢子向旁邊走了一步,讓出了一條道。
“兩位,許是那迷路的官人,快些清洗一番,再作計較。”女人用木盆打了些水,端到葉雨凡二人麵前說道。
葉雨凡道了聲謝,就地清洗臉上的汙垢。
女人拉過一旁站立的小慧,向屋子裏走去,葉雨凡急忙攔下,疑惑的看著女人。
女人見葉雨凡這番緊張,心裏已經明白八分,輕笑一聲,說道:“這位姑娘當著你們兩個大男人的麵梳洗多有不便,我這就先帶她換身衣物。”
聽罷,葉雨凡這才放下心來,對女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女人打趣道:“這位小哥也是一多情郎。”
小慧雙頰緋紅,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跟著女人進屋去了。
大壯憨笑一聲,說道:“小哥,家裏隻有兩間草房,就在這院中簡單洗漱一番吧。”
葉雨凡再次道了聲謝,也不拘泥,把身上的髒衣盡數脫下,隻穿了一件貼身衣物。
大壯看了一眼,轉身進了屋,不一會兒手裏捧著一身粗布衣服,放在一旁的竹凳上,說道:“山野之間也無那些個精細衣物,小哥若是不棄,就先穿我這些個吧,許是大了些,不過也不礙事。”
葉雨凡再次道謝,大壯憨厚的笑了笑,走到另一邊開始劈柴。
有人在一旁,葉雨凡也不敢洗的太細致,隨便擦了擦身子,便穿上了那些衣物。
大壯身高馬大,衣服穿在葉雨凡身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葉雨凡毫不在乎,把袖子和褲腿挽了幾挽,搬了條凳子坐在大壯身旁。
“聽口音,小哥不像是本地人。”大壯抹了一把頭上的細汗,笑著說道。
“不滿大哥,小弟的確不是本地人。家園突遭橫禍,隻得帶著妹妹出來逃命,卻不想迷失在林子裏,已經有月餘。”
大壯拍了拍葉雨凡的肩頭,寬慰道:“小兄弟,隻要能活下來就好,那些大仇終會有報的一天。”
說話間,葉雨凡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大壯一拍後腦勺,這才恍然道:“看我這榆木腦袋,小哥許是餓了,我這就叫你嫂子出來給你們做些飯吃。說實在,在這山野之中,也好久沒來過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