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胡曉樂不解的望著皇後。
“日前,太醫前來請脈,說皇上中毒,又對皇上日常所食進行分析,最後的結論便是這藥。可是皇上不僅沒聽進去,反而把那太醫殺了!”皇後歎息道,“皇上現在,什麼話也聽不進去!”
“那您呢?您沒有勸勸皇上嗎?”
“本宮何曾少勸?唉……”皇後搖頭歎息。
“看來不是我的方法不對,也不在時機不對,而是皇上根本不可能聽!”胡曉樂擔心的說。
“皇上雖然沒有當麵的責罰你,可是以後你切切不可再提此事。”皇後殷殷叮囑。
“樂兒明白,多謝母後。”胡曉樂答應著。
皇後拉住胡曉樂的手,“皇上這邊有我,本宮必定還會尋找機會,不讓皇上龍體受損。你現在要關注的是皇兒那裏,他的處境也很難。你若是為了皇上而惹得皇上震怒,生出禍端,會讓皇兒更加為難。一邊是父皇一邊是愛妻,你讓他如何選擇?”
“母後說他處境很難,是朝中有什麼大事嗎?”胡曉樂心中一動,試探的問道。
皇後微挑了下眉,“這幾日無憂可好?”
皇後岔開了話題!
“無憂很好,能吃能睡,又胖了不少。”胡曉樂不好追問,順著話題答道。
兩人便議論了幾句無憂的情況,胡曉樂起身告辭。
回到宮中,胡曉樂心中更覺沉重。本意是想勸解皇上,不料卻是無功而返,甚至可能惹惱了皇上,給朱瞻基增加負擔。他的處境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胡曉樂想找朱瞻墡問問,可是又擔心冒然去見他,朱瞻基會不會又不高興。這陣子朱瞻基對她一直是不太熱情,也多日留宿於孫嬌娥那裏。雖然目前還沒有聽說過孫嬌娥有孕的事,但長此以往,那消息恐怕也不過是個早晚的事情。想想心裏不由的又沉了三分!一事接一事,真正是無法讓人安心的日子!
煩躁的胡曉樂快步的走到院中,迎麵朱瞻基正好進來,“這麼匆忙,是要去哪裏嗎?”
胡曉樂站住,“啊?哦,沒有,就是想去外麵走走。”
朱瞻基也站住,“我要出門,過來和你說一聲。”
“出門?去哪裏?去多久?最快什麼時候回來?父皇派你去的嗎?”胡曉樂頓時爆豆子一樣冒出一連串的問題。
朱瞻基撲的笑道,“去南京,要兩個月,最快也要一個半月,是父皇派我去的。”看著胡曉樂,他又補充道,“不過你如此的舍不得我,我會盡快的趕回來,抄近路往回趕,好不好?”
聽著他雖然失笑卻一個不落的回答了問題,胡曉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可沒有心思玩笑,拉了朱瞻基的手說,“那進來說話。”
朱瞻基被胡曉樂拉著一路急行,進了寢室,胡曉樂屏退眾人。
“怎麼了?”朱瞻基打量著胡曉樂,不知道她搞這麼神秘是要做什麼。
“剛才我去探視過父皇、母後。”胡曉樂說道。
“你早上不是去請安的嗎?剛才去是有什麼事嗎?”朱瞻基問道。
“你有沒有聽說父皇服用所謂長生藥的事?”胡曉樂問道。
朱瞻基神色凝重起來,點頭答道,“我知道的,也勸過,不過父皇聽不進去。”他突然緊張的問,“你也提這個事情了嗎?”
胡曉樂如實答道,“我去就是為了勸父皇的。”
“父皇沒有拿你怎麼樣嗎?他剛為此殺過幾個太醫,此事正是他的忌諱之辭,你這麼冒失的去……”
“我沒事!”看著朱瞻基著急的樣子,胡曉樂急忙安慰道,“父皇是有些生氣,不過隻是責罵我幾句,便放我回來了。”
“那還好!”朱瞻基這才放下心來,扶住她的肩說,“以後這種事你不要擅自作主就去做,事先要與我商量。”
“父皇不是過去的父王了。”胡曉樂歎息道。
“是啊!”朱瞻基輕歎一聲,“唉。楊相曾說過,皇權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我一直不信,今日看來,果然不假!”
“如何改變?”胡曉樂搖頭道,“也許不是改變,隻是將那人原本隱藏於心底的性格顯露了出來。”
朱瞻基訝然的望著胡曉樂,“樂兒?”
胡曉樂一驚,皇上是朱瞻基的父親,他從小就一直尊敬的父親。在他麵前這樣評價皇上,恐怕朱瞻基是難以接受的。
她急忙道歉,“對不起明宣,我不是故意要說皇上什麼,你不要介意啊!”
“樂兒,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我也偶爾會閃過這樣的念頭,我自己都不願意相信。沒想到你也有同感!”朱瞻基歎息道,“以後,我也會成為這個樣子嗎?”
胡曉樂頓時緊張的向外張望,確定無人才壓低聲音說道,“這種話以後你不要說,哪怕是真的想說,也隻在我麵前提提就罷了。你現在還是太子,不適宜這樣形容,以免讓有心人聽去,造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