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的奶奶,一見著程澄,立刻就放下手裏的活計,一臉微笑的走過來,拉著程澄的手,又是高興又是欣慰的摩挲著:
“好!好啊!多好的閨女!”
程澄的表情有些羞赧,被奶奶這樣拉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時,司儀從身後擠了進來,繼續主持婚禮,隻見他將程澄和小北讓進洛家,在洛家的大屋裏,程澄先是拜了祖先,然後給李鈺香的頭上別了朵紅色的花,接著便改了口,和小北一樣,從今天開始,她也將有兩個爸媽了。
接著,兩人又被哄鬧著推進了作為新房的小屋,有點兒令人心酸的小屋……
嗬!小北牽著程澄剛走進門口,心裏就是一陣酸,一個簡陋的兩扇窗,窗台下麵是一個最多隻能睡上三個人的火炕,旁邊的角櫃上擺著N年以前的舊電視,而他們兩人,就站在電視的斜對麵。
“怎麼了?不進去麼?”程澄見洛小北站著發呆,便抬頭笑道。
小北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衝著程澄微笑了一下:
“當然進去,媽說了,被子下麵有一把斧子,你一定要坐在斧頭上麵!”洛小北歎了一口氣,感覺自己肩上的壓力突然大了好多,雖然從程澄答應嫁給自己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心存感激,就已經明白程澄應當是自己這輩子都要珍惜的人,並且發誓要讓她過上好日子,可是當如此簡陋的新房呈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當小北確信自己和程澄的新婚之夜就要在這裏度過的時候,沒來由沒預兆的,他還是一陣心酸,突然有一種想要抱著程澄痛哭的衝動……好在身後又擁進一些人,衝散了小北心底的惆悵。
首先進來的,就是程澄舅舅家的弟弟,依著漠其的習俗,他懷裏捧著的是長壽燈,到了姐姐的婆家,就要找個插座給點亮,這小家夥這會兒才九歲,雖然不認生,可到底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一時還真是找不到插頭,正急得滿頭大汗,小北的奶奶剛好看見了,便領著小孩子將長壽燈放到了電視的旁邊,然後插上插座,當然,已經晉升為姐夫的小北,是一定要遞上個紅包謝謝自己這個小舅子滴。
這時,程澄依著小北剛才的話,已經坐到了斧子上,這事兒她之前也聽李鈺珍講過,斧子是諧音福氣的意思,成親這會兒坐住了,一輩子都會有福氣!實際上也就是討個吉利,這是婚禮必須要走的形式,小北和程澄雖然都不信,不過一輩子就結這麼一次婚,權當娛樂了。
程澄先是將之前在娘家裝進小北口袋裏的錢如數撒在床上,然後兩人又依著司儀的話,親親我我摟摟抱抱前前後後的擺了N多的姿勢,讓後麵的師傅拍照,程澄臉上的笑容滿是幸福與甜蜜,而小北大概是受剛才低落情緒的影像,臉上的表情並不那麼自然。
拍照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便看見小北的表妹端了一盆水進來:
“嫂子!嫂子!這水是端給你洗手的,你看看,盆底下還有錢呢,據說是聚寶盆,你用這個水洗了手之後啊,一準兒越洗越有……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