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既然他在學院裏麵，就應該遵守學院的規矩。”
安月華看了看他，並不想放棄自己的侍從，“輕雪，學院的規矩是很大，但這裏隻是綿州學院，管不了我中劍的人。”
“這裏是綿州，就算是中劍或者中京的人來了，也要遵守綿州的規矩。”
完顏輕雪和安月華對視，兩人至此都不說話，氣氛一下子緊張靜謐起來。
過了五息後，安月華首先開口，”輕雪，我很欣賞你能這麼講，非常像三十年前的我。綿州的規矩，現在你還說了不算。當然，我理解你內心的憤怒；我也知道樓彤彤殘忍的對待那個女孩子，我也憤怒。但我想告訴你，敵我的鬥爭，本來就是殘酷的。“
安月華接下來說，“你妹妹被青龍組劫持，如果不是運氣好，一樣會被殘忍對待。”
雖然安月華什麼都沒講，但完顏輕雪卻猜到了安月華沒講的那些東西，她很無語。
“導師，我飽了，想先走了。”
“好。”
“龍嘯天負責此案，許晉元的現場分析報告，他通過了，讓我也簽名了。”
安月華看著自己這輩子最得意的弟子，她點點頭，“沒關係。龍嘯天隻要能申請到逮捕令，我保證樓彤彤不會反抗。”
完顏輕雪聽到都要氣炸了，她快速起身離開了。安月華心想，這丫頭雖然很優秀，但還是嫩了點啊。
完顏輕雪出了內進，看到樓彤彤很恭敬的站在那裏。
完顏輕雪走到他身前一米，“是你殺了藺小靜？”
“藺小靜該死。”
“我是問是不是你殺的？”
“是，也不是。”
“你這是什麼意思？”
“完顏小姐，藺小靜是綿州地下組織成員，和完顏小雪劫案也有關聯。殺他的人不是我，也可以是其他人。”
“但你不止殺了她，你還虐殺她、強暴她。”
“完顏小姐，我一直以為你是冷靜的。殺死一個敵人，不分什麼形式。毀滅她就是目的，手段殘忍或者優雅並不重要。”
“你對夷人可以這樣。但對待學院的學生也這樣，簡直毫無人性。”
樓彤彤看著完顏輕雪，依然用很恭敬但明顯沒有起伏的語調回答， “對不起，完顏小姐，我的人性早在戰爭中就丟失了。也許您認為我對藺小靜很殘忍，但那隻是我對待敵人的方式不同於一般人而已。”
完顏輕雪好看的眼眸裏麵都要噴出火來，樓彤彤這種若無其事、草菅人命的樣子，讓她遍體生寒，如果所謂的格局、利益完全淩駕在人性之上，這是她無法接受的。
她快步走開，快出外進門的時候，內心湧動的憤懵之情讓她停住腳步，轉頭說，
“樓彤彤，會有人來懲罰你的。”
“好的，完顏小姐。”
完顏輕雪平時接觸的樓彤彤，和現在接觸的樓彤彤，在禮貌和交流上沒有任何變化，但這就是最可怕的，這個人沒有人性。
完顏輕雪走出門外，她有點迷茫，因為自小到大，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自己思考，自己有疑問，也可以找祖母、母親、導師、妹妹一起討論，甚至，她也可以找龍嘯天這樣的朋友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