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ers！”
“Cheers！”
深夜，豪華小包廂裏，十數個軍裝整齊的人舉杯慶祝。
“祝賀黎少將又立一功。”
“祝賀黎少將百尺竿頭又進一步！”
聽著這些話，黎夜的嘴邊染開一抹苦笑。
她是在場唯一一個女軍人，一身墨綠色的軍裝將她玲瓏身姿襯得分外筆挺，她長得極美，雙眸比星辰還燦亮，顧盼間銳芒閃耀，劍眉星目，英姿勃勃，隻要她在的地方，就是一道風景。
可是今天她的眼眸卻有些暗淡，心情也毫無以前完成任務時的飛揚滿足，看其他人沒注意，她輕聲對自己的上司說：“首長，我之前跟你提過，完成這次任務就退役。”
首長歎了口氣：“你這次成功竊取了敵國的機密情報，並且摧毀了他們的中央數據庫，這是一分大大的功勞，足以讓你升到中將，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的中將，還是女將，你可要想清楚啊。”
黎夜垂眸看著杯裏的酒，心裏苦笑，其實她又何嚐願意這個時候退役。她才二十六歲，她愛她的國家和事業，人前她是光輝亮麗的女將軍，人後她是金牌殺手“夜色”，遊走於汙黑與罪惡邊緣，為了帝國她什麼都願意做。
可是現實由不得她。
她從小就有嚴重的頭痛，一年內不定時發作兩三次，去檢查卻查不出什麼毛病，可一個月前頭痛突然頻繁且劇烈起來，一查發現竟然是腦癌，而且惡化程度已經非常高，醫生說她最多隻能再活三個月。
她輕吸一口氣：“首長，我已經決定了。”
首長無奈地點點頭：“我尊重你的選擇，來，我給你滿上一杯，咱們一口幹了，算是全了這麼多年來的情誼。”
黎夜仰頭一口飲盡：“首……唔！”
忽然她隻覺得胃裏一陣絞痛，頭重腳輕起來，呼吸變得異常困難。
她中毒了！
酒裏有毒！
她眼裏滿是震驚和痛苦，豁然抬頭，首長一向正直寬厚的神情已經染上陰霾，就那麼森冷冷地看著她。
“為什麼……”
她想撲過去，可方才還互相敬酒、交談聊得正歡的十數軍人們一擁而上，將她製得死死不能動彈。
“抱歉，我不能讓你活著離開，你做了多少髒活你心裏清楚，你是帝國的汙點，而我必須抹除這個汙點。”首長冷漠至極地說。
黎夜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汙點？我做那些是為了什麼？殺人，偷盜，哪怕明知目標是無辜的，我也昧著良心去下手，因為帝國需要我那麼做，因為國家的強大安定需要我雙手沾滿血汙，你現在來跟我說汙點？”
這麼一耽誤毒素已深入髒腑骨髓，黎夜吐出一口黑血，在軍裝上暈開，仿佛厲鬼逐漸展開鬼麵。
首長憐憫而又嚴厲責備地看著她：“的確，你為國家付出很多，可那都過去了，現在是你先背叛帝國，退役？你想退到哪裏去？在這個崗位上，背負了這樣的使命，你就必須幹一輩子，死後的靈魂也屬於帝國，你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