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3)(3 / 3)

鄧修文搖了搖頭,說:“我也隻是猜測而已,具體的情況我也無法斷定,也許隻有進了那魯王墓中,找到鬼方,才能知曉一二吧。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我們最大的威脅除了進墓的危險之外,便是那四大藥房以及樂風口中的那個中年人了。”我回頭望了望跟在後麵的北山健幾人,笑了笑,說:“那些日本人似乎帶了不少家夥,也許還真能幫上點忙。”“哦?你對那樂風以及老天祥的人下得去手嗎?”鄧修文也笑了,說。“萍水相逢,擦肩之緣而已,若是非要兵刃相見的話,我自然也不會讓他們討了好處去。”我略略感到有些遺憾,說道。鄧修文聽聞,頗有意味地望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天色漸漸晚了,鄧修文停住了腳步,說:“天色已晚,山中地形複雜,不適合趕路,而且為防四大藥房的人行動,我們還是在此處歇息一夜吧。明天晌午,就能趕到山穀,而且中午時分陽光充足,瘴氣也是最弱的時候,對我們進穀也比較有利。”李若和李默然沒有反對,那馮白和常空無似乎微微有些不滿,但是看到北山健沒有說話,也隻得作罷。

我們幾人拿出事先準備的幾頂簡易帳篷,就地紮營,點起了火堆。那北山健比我們奢侈許多,帶的竟然是日製的軍用帳篷,而隨行的幾個大漢也沒有休息,而是在帳篷外輪流放起了哨。我啃了口幹糧,有些嘲諷地說:“看來人家對我們還挺有戒心的。”李若不屑地說:“想弄死他們幾個還不簡單,不要這毒怪出手,我隨便給他們加幾味料,就能讓他們再也走不出去了。”馮白聽了,十分不滿地說:“此番行程九死一生,人越多,越有好處,你們不要起內訌了。”我回道:“恐怕你不是擔心什麼內訌,而是怕有些好處得不到吧?”馮白被我說到了痛處,臉色一變,說:“陳四你莫不要以為現在有事依仗你就自以為是了,你別忘了當初在村子裏,若不是我救你,恐怕你早被那李默然的毒給毒死了。”沒想到李默然卻開口說:“當初我其實就在村裏,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不會看著他死的,最多弄死那個老頭。”被李默然這麼一頂,馮白啞口無言,悻悻坐了下來。

我望了望眾人,看來現在我們這個隊伍是隱隱地分成了兩個陣營,那馮白和常空無明顯是一個鼻孔出氣,再加上那北山健和他的隨從,他們幾人似乎另有所圖,待進墓之後,不得不注意防範。而鄧修文和我似乎觀點一致,那李若和李默然似乎也不待見馮白等人,看來我們幾人必須要走得近一些了。

夜漸漸深了,我們幾人也都窩進帳篷和衣而眠了,隻留下李默然一人守夜,畢竟我們對那幾個日本人也不放心。我腦海中反複思索著劉伯溫死前留下的一句話——五運六氣,天人合一;六醫歸元,破毒生息。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感覺到,若要順利地完成此次行程,必須破解這句話的含義。我百思不得其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從夢中驚醒了,覺得大汗淋漓,看來這春天的天氣還是有些燥熱的。我穿上外套,決定出去吹吹風。我走出帳篷,發現火堆已經滅了,樹林裏一片寂靜,忽然,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李默然不是守夜嗎?人呢?我連忙轉向北山健那邊,卻發現他帳篷外幾個守夜的大漢不知何時也不見了蹤跡。一陣陰風吹過,我心裏“咯噔”一下:似乎出事了!

白天明明還挺秀麗的山林,沒想到一到夜裏,卻透著說不出的一股寒意,我此刻才發現,周圍淡淡的,似乎起霧了。這樣的天氣怎麼會起霧?我一時間有些恍惚了,此刻我第一個念頭,就是要趕緊通知鄧修文——似乎不知道何時起——她儼然成為了我們之中的核心。

但是當我來到她帳篷外時,卻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我心中有些猶豫起來:哪怕她再厲害,也是個女人,我就這麼闖進去,似乎不太好。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叫李若好了。沒想到我剛一轉身,忽然,一隻手從背後伸了上來,一把將我拉進了帳篷裏。我心中一驚,剛想開口,卻被另一隻手捂住了嘴巴,我恍然間聞到了一絲淡淡的香味,這才放下心來,拉我進來的,應該是鄧修文。

果然,隻聽見鄧修文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響起:“不要出聲,他們來了。”“誰?”我吃驚地問道。“周圍的空氣中有羊躑躅的味道,有人下了迷藥。”鄧修文鎮定地說。我眉頭一皺,問:“難道是四大藥房的人?他們也會用這種手段?”“不知道。”鄧修文輕輕地說,“不過明顯是衝著我們來的。”說到這,我一下想起了李默然,低聲暗叫:“糟了,那李默然人不見了!”鄧修文依舊絲毫不見慌亂,說:“沒事的,他是被人調開了——這種毒,對他來說簡直是兒戲——我不覺得他會中招。”“那李若和常空無他們呢?”“嗬嗬,你未免太小看他們了,靜觀其變——小心,正主來了。”我屏住呼吸,隱隱地聽到外麵傳來輕微的沙沙聲,聲音正在一步步地逼近不遠處我的帳篷。隻聽“嘶”地一聲,似乎是我的帳篷被人掀起了,隻聽鄧修文輕喝一聲:“走!”便衝出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