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彎鉤,銀灰天幕!
至強暴虐的兩股能量疾速爆射,幾乎瞬間在骨道彎角如期而遇,久違的暴鳴聲裹著衝擊四溢的能量波動向其他骨道中湧去,如潮如浪,威勢驚人!
血色與銀灰交織在一起,兩股至強的能量彼此糅合吞噬,形成一幅詭異的畫麵,勁氣不斷的從正中位置轟然散出,砸在四周的骨壁之上,無數屑沫和碎塊脫落傾下,不出半息隨即被兩種能量攪成粉碎,而整個骨道被震得顫抖不止,大地龜裂,穹頂剝落,毀滅的氣息充斥在每一處角落,似乎骨洞隨時都可能崩塌一般。
而血色能量與魂力其實並沒有處在什麼膠著的狀態,那奔襲來的血色雖然強勁異常,不過僅僅幾息功夫,如拍岸大浪疊疊不斷湧上的魂力,勢如破竹一般沒有絲毫停頓,一股腦兒的徹底將血色能量吞噬,血色已逝,再無任何能量阻止魂力的前路!
“各位助我!否則今日我等無一能活著出去!”
驚心於身前那呼嘯而來的怪異能量,彭遙方才遙遙與楊子殤對轟一次,雖不說全力一擊,但那一股血色能量至少也有自己七成實力,卻沒想到對上這古怪的銀灰色能量,隻堅持了數息功夫便崩然潰散。
眼前綿延不絕的銀灰洪流疾速放大,幾乎占據了彭遙視線所及的每一處,其勢之猛,其威之凶,幾乎讓彭遙顧不上思考楊子殤到底是如何做到,兩柄帝刃再無任何保留的瘋狂揮動,帶起一陣陣狂暴的勁風,渾厚的血色能量再次自帝刃刃尖噴薄而出,如無數索命的鐮刀,掠過之處攪得空間一陣輕抖!
幾乎楊子殤怒喝出口的同時,其餘幾人皆是臉色驟變,未等魂力湧來,單單感受那龐大的威勢,便知這楊子殤已經今非昔比,彭遙的血色能量幾人也見識過,單單那凶橫一擊瞬間被楊子殤的魂力吞噬就知,今日若不豁出命去與彭遙共進退,恐怕真的是十死無生。
根本不用彭遙招呼,甚至在彭遙那血月揮出之前,一股濃厚的土黃色能量便凝成巨蛇,龐大的身子蜿蜒在骨道之中,隨著黃寶石一般的菱形眸子猛然睜開,巨蛇張口一聲厲嘯送出的無形能量,滾疊如潮一般帶著雄厚的土係能量朝著湧來的銀灰天幕****而去!
而其餘幾人似乎也從震驚中反映過來,見到李濤與彭遙一前一後出手,自然也是咬牙轟然爆射,不過卻是由於楊子殤的一擊太過突然,除了彭遙與李濤之外,其餘之人再無時間準備至強一擊,隨意轟出的色澤各異的能量一時間充斥在骨道中,遠超先前的能量波動如遠古的凶獸一半,咆哮嘶吼著,肆無忌憚的釋放出令人心悸的各異能量,不絕於耳的音爆再次震蕩著皚白的骨道!
“轟!轟!轟!”
似乎對轟遍布在骨道的每一處,大量的音爆聲響起,或尖銳,或低沉,或猛烈,極大天階高手聯手一擊卻隻能阻住那銀灰天幕征伐的步伐,頓在半空的四顧能量與魂力分庭抗禮,此消彼長的鏖戰卻是無法將它徹底毀滅!
“快!使用至強一擊!”彭遙此刻麵色猙獰,兩頰之上也泛出一陣詭異的潮紅,似乎是強行催動某種功法所致,不過在這生死一線的時刻,一切都不再重要,感受著身前那銀灰能量傳來的陣陣威壓,彭遙心悸的同時厲吼出聲,或許隻有幾人全力一擊才能將這魂力破開,否則,注定要被那粘稠的銀灰吞沒。
微微一愣,除了李濤之外,其餘兩人也是撤去攻擊開始凝結至強一擊,生死懸一線,竟然每個人都爆出平時百分之一百二的戰力,自二人身上爆湧出的能量幾欲將骨道撐的爆裂開來,沉重的壓力傳至每個人心頭,此刻每個人都在堅持,在搏命,與楊子殤搏命,與時間搏命!
在二人撤去那看似無足輕重的一擊瞬間,銀灰能量突然爆出一股巨力,就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大股凶橫的怪異能量如妖魔一般瘋撲上來,遇剛則柔,遇柔則剛,輕盈如風又暴虐如電,這瞬間突兀的不斷轉換讓李濤與彭遙二人根本措不及防,幾乎來不及疾呼出聲,就感到被魂力壓製的能量如退潮波濤一般瘋狂倒湧回自己體內!
“噗噗!”
如重錘鑿胸,骨頭斷裂之聲響起的瞬間,大口鮮血自二人口中噴出,還未落地便被楊子殤的魂力湮沒其中,仿佛其中有著嗜血的惡魔,而另外兩人更是出手的機會也來不及便被銀灰吞沒。
絕望,後悔,怨恨,各異的心思刹那間充斥在幾人心頭,若是自己沒來這靈骨峰追殺楊子殤恐怕這時正在牧池郡中快活瀟灑,或許沒有寶丹,但至少還有條命吧,心生貪念,毀其一生,幾人同時慘然閉眼準備接受死亡的洗禮,感受著那呼嘯湧來的強橫能量,心中也是悔恨不已。
不過,死神似乎與他們開了一個玩笑,粘稠如漿的魂力出乎意料的一擊即退,將幾人重傷之後便如潮般褪去,並沒有憑著強橫能量將幾人轟殺成為碎渣,皺眉疑惑卻不敢睜眼,眼前仿佛立著的是何等奪人性命的可怖鬼怪,不過耳畔卻飄來一句似曾相識的輕笑,自若而又充滿不屑與殺意,戲謔的如同看待一群隨時待死的甕中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