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許晏清的手裏正拿著書信,一覽而過,冰冷的眼裏充斥著殺意,看完之後,便單手拈著信的另一端,任由那弱小的燭火燃燒著信紙,如毒蛇一般纏繞而上,直到燃成灰燼,他才緩慢的鬆開了手指……
浮生則是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栗,硬是低著頭一聲不響。
京城出事了,禮王遇刺,眼下刺客已被收押刑部,正等著他回京審訊,目的就是想讓他來做這個持刀者,但這究竟是皇帝的意思,還是周雲禮的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思慮片刻,許晏清冷聲道“傳令下去,命刑部對刺客嚴加看管,不得有失。”
浮生拱手應道“是!”
許晏清起身而立,眼底黯然幽深,如今才安穩多久,便又掀起了風浪,恐怕這京城又要變天了……
第二日清晨,為了不耽誤行程,回南傾也是早早的起來洗漱,不料秦蘭比她更早,雖然已經習慣了秦蘭的存在,可她畢竟是個現代人,老是被人從頭到腳的伺候著,還真是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
這不!就連鞋襪都不用自己穿,搞得她像個殘廢似的……
回南傾臉上滿是為難,隻見秦蘭正恭敬的跪在地上給她穿鞋,可她卻不自在的把腳縮了縮,小聲道“呃……那個我還是自己來吧!”
秦蘭抬頭看了看她,隨後麵露驚慌的跪在地上道“夫人可是嫌奴婢伺候不周,若有不好之處,還望夫人提醒!”
見她跪地認錯,回南傾立馬起身解釋道“沒有沒有!你伺候的很好!我隻是有些不習慣而已!你快起來!”說著便要將她扶起來。
可是秦蘭卻覺得自己沒伺候好,因此跪在地上不肯起來,這也讓回南傾拿她沒辦法,隻能硬拖著叫她起來。
這時,許晏清在門外突然聽到房間裏有動靜,頓時心頭一緊,於是快速的踹門而入,浮生也慌了,以為房間裏真出了什麼事情,立即緊跟其後!
眼看著許晏清突然闖了進來,回南傾也是嚇了一跳,當他看到回南傾好端端的沒事後,這才暗自鬆了口氣,慢慢的走向回南傾,出言詢問道“發生了何事?”
然而冰冷的目光卻落在了秦蘭的身上,秦蘭略微抬眼,觸及到他的目光後也是立即低下了頭,不敢出聲。
就連浮生也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有什麼不對,畢竟秦蘭可是他推薦的人,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他也難辭其咎……
怎料回南傾看了看他身後,隻見那地上正躺著半扇門,頓時傻眼了,轉頭看了看門又看了看他,眼底那是大大的疑惑,心中不禁暗想著,誰又惹他了?他這是在發什麼瘋……
許晏清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疑惑的表情,於是有意無意的別開了目光,淡然出聲道“去,把門修好。”
聞言,浮生也是猛然回過神來,連忙應道“是,大人!”
說完便向門外招了招手,立刻出現了兩名暗衛,兢兢業業的修著門,生怕動作慢了殃及到自己。
很快,門便修好了,回南傾將鞋穿好後,也是瞥了許晏清一眼,有些不滿的說道“以後進門記得輕點兒,可別又把門給踢壞了。”
許晏清見她似乎生氣了,也是立馬柔聲笑道“好,一切都聽夫人的。”
回南傾理了理衣裳,轉頭卻看見秦蘭還跪著呢,不免輕輕歎了口氣,這丫頭還真是頭倔驢,一時間倒是拿她沒辦法了。
殊不知她不是倔,她是怕,害怕許晏清對她不滿意,會讓她再次回到死士營去,如今她好不容易出來了,便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如同煉獄的地方了,所以她隻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許晏清才能容得下她,讓她留在夫人的身邊……
眼看著秦蘭一直跪著,回南傾不免感覺有些心疼,於是忍不住開口道“你就這樣一直跪著,膝蓋不疼嗎?”
秦蘭低著頭回道“奴婢沒事……”
回南傾深深的歎了口氣道“你以後在我麵前不用跪來跪去的,地上涼,還是趕緊起來吧。”
秦蘭緩緩抬頭,她深知自己的夫人是個好的,但自己的主子還未發話,她又怎能僭越起身,正當她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起身時,許晏清卻突然出聲,冷冷反問道“夫人的話你沒聽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