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第一酒樓可以去醉鴨堂看看——
品一品文人雅客吟詩作賦都要稱讚“一口酥”的醉酥鴨。
到了末時,可以去臨街看小孩都喜歡的雜耍,順帶逛逛市井有趣兒的小鋪……
孩童的精力最是有限,估計申時的時候幼弟便沒力氣折騰著要玩了。
到時候便招來府上馬車,打道回府去……
鬱晏初勾唇淺笑,好整以暇的回憶了一下今日的準備。
等半個時辰後,小鬱洌總算膩了那些甜食,鬱晏初這才牽著幼弟離開了第一酒樓。
“鬱大公子得了空再來哈!您喜歡這些甜食,我們酒樓肯定還會推出新式糕點的!”
送著貴客往外,大腹便便的中年老板忽地扯著嗓子道。
他笑眯眯的看著芝蘭玉樹的俊美男兒,就怕嗓門扯得不夠大,周圍的人聽不到。
開玩笑,這可是不需要付銀子的活招牌!
奸商笑得可奸詐了。
“好,鬱某下次一定來。”
鬱晏初淡然一笑,並未在意店家的那點小心機,大大方方牽著幼弟與他客套辭別了。
倒是小鬱洌不太喜歡店家太奸商的模樣。
他偷偷撓了撓兄長的手心,朝著哥哥很小聲的咕噥:“這人不愧是商人,無奸不商嘛。”
小鬱洌表示不服。
太市儈了!
“乖,萬家相而已,世間皆著相,這很正常。”
鬱晏初抬手摸了摸幼弟的小腦袋,朝他笑著解釋了一句。
過於禪悟的話也不知道小小的幼童聽懂了沒。
但見他很認真的板著小臉點了點頭,亮晶晶的眼睛全是對大哥的崇拜。
大哥說的就是真諦!
見小鬱洌這般憨態,鬱晏初隻是笑著不語,牽著他繼續往前。
經過那之前小廝粘蟬蟲的樹下,不知為什麼,鬱晏初走路的步調稍緩了幾步,餘光似乎在凝視著什麼。
不過,小鬱洌還以為兄長走這麼慢是為了照顧他的小短腿,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兒。
“小洌,我們沿著樹蔭走,日頭太灼,小心暑氣。”
鬱晏初低眸朝自己的幼弟笑了笑。
他往前行了幾步,至沿途的樹蔭之下緩步而行。
倒是小鬱洌抬頭望了望天——
對於這個三月裏春風正好的陽光,不明白哥哥說的“灼”是什麼情況……
不過哥哥一向未雨綢繆。
大哥說的就是對的!
兄控的小小正太眉眼彎了彎,閃閃亮亮的黑眸裏全是對身側男子的崇拜,小短腿都有些歡愉的蹦躂著行走了。
平日裏專注幼弟的某人,此刻餘光卻依舊在意著某個方向——
但他沒有刻意留步。
甚至都沒有太將目光放在那處,隻是耍了個心眼的朝他在意的地方插肩而過。
看起來就像是巧合般相遇罷了。
而衣袂飄飄的白衣拂過……
聞到了一點熟悉的木質香味,這次冷杉與鬆柏夾雜了點檀香味,依舊是那讓人心安如鎮魂香的味道……
正在樹下呆呆而立的阿飄錦錦猛然抬頭——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正好與她擦肩而過,沒有任何的停留。
霽月清風溫潤如玉的美男子,正牽著一個玉做的小人兒,朝他笑得和顏悅色。
欣長俊美的男兒穿著淡雅如雪的白衣,看起來帶了幾分不染纖塵的仙氣,就連風骨都自帶俊逸灑脫。
而小小一個的幼童男孩,穿著織錦合身的藍色袍子,糯糯的包子臉正洋溢著他這個年紀的天真與可愛。
一個是念錦錦無比熟悉深入靈魂的愛人……
另一個是曾經見到過的那鬱洌大神官的縮小版……
“小晏晏!”
仿若找到了主心骨,念錦錦飄著鬼步往前追去,眼神亮晶晶的就想要去撈自己的愛人。
但雙手穿過了他的身體,也沒有得到他的任何回應。
“小晏晏?”
念錦錦知道自己此刻的阿飄身體,探出的手落空的時候倒是沒有太過驚訝。
她快步飄蕩到鬱晏初眼前,小手晃了晃他的眼睛,企圖引起他的注意力。
但牽著幼弟的男子沒有給她一個眼神,依舊很溫柔地低頭朝他幼弟說著什麼話。
兩兄弟停停走走的閑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