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還殘留著齒痕和口水的手指,風飛羽喃喃自語:“難道是在做夢?剛明明看到有隻誘人的雞爪在麵前晃悠啊!”猛然間!他又抓起了那兩根自己曾咬的很香的手指送到了嘴裏。
伴隨著紅發小男孩的再次慘叫,風飛羽嘿嘿笑了一聲:“我就知道是在做夢嘛!要不怎麼會有這麼真的口感!”
說罷,風飛羽對著仍在回味剛才那句話的紅發小男孩說:“走啦!找東西吃!要不又要餓肚子了!”
話音剛落,風飛羽就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又怕疼!你就拿我的手指來測試啊?風飛羽!我饒不了你!”紅發小男孩稚氣的喊聲透過茅屋飄出去很遠這兩個小孩都是孤兒,家人和鄉親們都死於兩年前的那次海嘯。剛才的那個小茅屋隻是兩人的一個歇腳點,自從失去親人以後兩個小男孩相依為命,以采集野果和乞討為生,漂泊到哪裏是哪裏。
兩個小男孩都是十一歲,紅頭發的那個叫武驚鴻,比風飛羽大兩個月。
臨近黃昏。
月明村外十多裏遠的一座小山中。
“簌簌”的聲音從一顆高大的紫梨樹上傳出,隻見瘦弱的風飛羽靈活的像一隻猴子一樣從樹上滑了下來。
“飛羽,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呢,臉又被樹枝劃破了!”
還沒等風飛羽落地站穩,守在一旁的武驚鴻就跑了過去,他一邊擦拭著風飛羽臉上的傷口,一邊關切的責問。
風飛羽撥開武驚鴻的手,從兜裏拿出兩個紫梨遞了過去:“真是的,你又不會上樹,上樹摘果子的事情自然要交給我了,這紫梨樹上那麼多小刺被劃傷或刺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再說我們的恢複能力那麼強,這樣的傷片刻就好了,可是你每次都婆婆媽像個女人一樣!”
麵對風飛羽的打趣,武驚鴻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委屈:“我這不是擔心你嗎!我們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現在你卻是我唯一的親人。”
“好啦,好啦!我的難兄!我們不說這個了,還是下山去吧!”
說完這話風飛羽不待武驚鴻做出反應,拉著他的手就開始我山下跑去。武驚鴻剛剛的話又讓他想起了死去的家人,他不願意去想那個,在他心中他一直都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他們並沒有死去,他們隻是去了遠方。”
小山下一塊幹淨平整的大石頭上。
氣喘噓噓的風飛羽和武驚鴻並肩坐在一起。輕風吹動著兩人身上那破爛的衣服和花貓似的臉,顯得有些可憐和無助。
風飛羽從懷中拿出一枚小小的野果扔進嘴裏狠狠的咀嚼著,仿佛那不是脆生生的野果而是久嚼不爛的牛肉。
“驚鴻,我們兩個就像是這天上隨風飄動的白雲,注定要漂泊不定的,這裏的野果已經摘完了,明天我們又要換地方了。”風飛羽一邊吃,一邊看著天空傷感地說。
武驚鴻的眉頭一皺眼睛有了些濕潤:“是啊!今天費了那麼大勁從上午找到現在就找到這十多枚野果,看來真的是又要換地方了。還真舍不得那小茅屋!它雖然破,但是好歹也是個窩啊!離開這裏以後又要過露宿的日子了。”
苦命的孩子早熟吧!兩個十一歲大的孩子說到傷心的地方竟然沒有哭出了,臉上有的卻是一種對命運不屈的神情。
也許是感覺到了氣氛的壓抑,兩個小夥伴相互鼓勵般的微笑了下,沒有再繼續說那傷感的話題。
風飛羽嘿嘿一笑:“驚鴻!你快試試,把野果放在嘴裏使勁地嚼,竟然能嚼出一股牛肉味來!”
“算了吧!我也不指望能嚼出牛肉味了,能嚼出米飯味就不錯了!”武驚鴻狠嚼著酸澀的野果含糊不清的說。
“哈!快讓我看看你的米飯!”
“讓我看看你的牛肉!”
兩個小夥伴肆無忌憚地玩鬧了起來。
正拉著武驚鴻衣服咬牙切齒做凶狠狀的風飛羽停住了動作並側著腦袋仔細聽著什麼。
風飛羽嘿嘿一笑:“驚鴻,你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