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蠻第一個沉不住氣了,他本就性格火烈,長期的壓抑讓他大口喘著粗氣,大聲道:“還有什麼好等的,咱們跟他來硬的,大不了拚了。”他雖然這麼說,但最後的理智讓他並未輕易出手。
“不可莽撞。”樸袖趕忙低聲喝止,而他說完這話時,也感覺到胸口有些窒悶。他清楚這並非是什麼技法,也非靈力的壓迫,而單單是氣勢,一種曆經百戰、時間淬煉出來的氣勢。
他再三權衡了一番,然後竟然向後撤了一步,再次拱手道:“我聖教與歸氣宗素無瓜葛,陸家之事實屬迫不得已,你極成子技法高妙、安排精巧,報得陸家周全,我聖教上下也佩服的緊。既然陸家已經全身而退,我聖教也不願再起紛爭,不知今日尊駕能否高抬貴手,讓我們幾個不成器的家夥離開,這樣一來你我兩家依然井水不犯河水,這樣可好?”
樸袖這番話已經是自降身份,雖然聽起來是商量口吻,實則是求饒討命,但麵對的是極成子這樣的人物,也算不得丟人之事。白鴉幾人此時也是一般的想法,所以紛紛後退一步,以示退讓。
可是極成子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目光依舊迷離的注視著前方,根本不去理會樸袖。這讓魔教眾人更加的不知所措,也不知他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所以既不敢掉頭離開,更不敢貿然攻上去。
正當樸袖還想再說什麼之時,極成子突然目光微微一偏,朝著淩霄羽看了眼,然後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淩霄羽愣了下,他本以為極成子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亦或者根本不在乎自己到底如何,所以打算待極成子擊退魔教幾人之後再離開。可沒想到此時又示意自己過去,他猶豫了片刻,覺得無論如何,還是有個靠山比較安全,所以也就走上前去。
樸袖見極成子招呼淩霄羽過去,若真的放由這孩子走過石碑,那己方最後的砝碼也就沒有了,所以身子不由的微微晃動一下,但又覺得極成子聽了剛才的話,似乎不打算對自己出手,現在要是貿然截住淩霄羽,恐怕要引發一場血鬥,那樣可就得不償失了,他思量再三,最終還是收住了已經邁出的腳步。
“就這樣放他走?”看著淩霄羽的腳步邁過界碑,譚蠻顯得及不甘心,忍不住嚷嚷道。
但幾人均為加以理會,默默的看著淩霄羽走到極成子身邊,樸袖這才繼續說:“尊駕也看到了,我們並無敵意,既然你與這位小兄弟已經見麵,那我們也告辭了。”
樸袖說這話時本還在思量若是對方還無回應,那該如何是好。可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極成子竟然轉過身,緩緩的朝著森林的深處走去。
淩霄羽趕忙跟了上去,臨進入樹林中時,他回過頭看著魔教眾人那沮喪萬分卻又如釋重負的表情,他的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同時也長長歎了一聲,心中暗道一句:“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