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可以有多少的階段呢?雖然不願意看到,但初三的我還是畢業了,忽然間感到鼻子酸酸的。冷風一刮,我的腳步立刻停在了校門口。就是這個我再熟悉不過的門,眼前竟感覺到有些陌生。我在這個門出出入入已經三年了,從來沒像現在這樣仔細端詳過它。站在學校門口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貪婪的享受著它所帶給我的回憶。我突然間想起了,剛剛踏入這裏的時候心裏的那份喜悅。雖然告別了小學的懵懂時代,但是對未來的生活心中滿是憧憬。我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從我第一次踏入這扇門開始,我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都已經經曆了一次分離了,心中是否還會淡然許多?這次我會傷心嗎?會不適應嗎?是比上次多了?還是比上次少了?也許過去懵懂無知,所以不能理解離別的苦,也許時間將過去分明的棱角衝淡了許多,所以這份苦比上次的多;也許經曆的上一次的離別我麻木了許多,所以歲月讓我成熟了許多,也許過去的我沒有經曆過離別,所以這份苦比上一次的少。但是——成熟的人都晚熟,堅強的人都脆弱。
“你來啦!”沈金昭老遠地朝我招手。他這次考試成績並不怎麼理想,我知道這次取中考成績對我們這些學生來說太重要了,我們耗盡了三年的青春,最終換的不就是這成績單上的一個數字嗎?其實我倒並不算太在乎,因為我清楚我就算考得再差,進個重點B班還是沒有問題的。
“你能不能快走兩步!”他有些等煩了,我於是加快了腳步趕上了他。我非常羨慕他這樣的人,可以有很多東西都不在乎,他才是真正內心強大的人。當然,其實我也不是多麼喜歡多愁善感的人,隻是一想到我下一下在走進這所學校的時候我再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了,一時間神情恍惚。
“咱倆來早了,好像還得再等會兒其他人才能來。”他和往常一樣的和我說話。我打量了他一眼,我真的看不出他有什麼異樣,對於他來講也許隻是換個地方。操場上一波一波地又來了幾個學生,但都不是我們班的,我們這一屆一共有六個班級,我在三班。
“來了。”我看見了校門口又出現了和我還有沈金昭穿著一樣的黃色上衣的學生,那是我們三班的班服,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上麵的圖案,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沈金昭曾經參與過設計班服,但是他畫出來的那東西很快被我們給集體否決了。待他們走近之後我看見了,是我們班的幾個住校生。
雖然是初中,但是我們學校還是分住校生和通校生,在我們班住校生很少,男生隻有他們六個。韓柏陶、郭鑫宇、彭東旭,這都是和我關係比較好的,我認為可能是離家比較遠的關係,他們的身上有很多市內的學生所不具備的品質。當然,具體要我說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
“兄弟們,明天咱就散夥啦!”我有些故作開心的向他們張開雙臂,彭東旭一把和我抱在一起,用拳頭砸了我幾下後背,其他人也跟著歡呼一聲。韓柏陶和我是同桌,其實同桌時間並不長。在中考前的一個月吧,班主任又給我們重新調了一次座位,韓柏陶很不幸地和我坐在一起。但是這次竄座對我來講卻是一大幸事。
我和周圍的人都特別有共同語言,比如小強——就是沈金昭,他就坐在我前麵,小強是他的外號。韓柏陶更不用說了,我們兩個的嗓音非常契合,他的低沉我的高亢,額當然,這是我自認為的。我們經常搭配起來合唱,周圍的人都說我們是“噪音製造者”,好像是哪個動畫片裏的名字。坐在韓柏陶右邊的是史翔宇,我們都尊稱他為史哥,我們的作為都是三個人一排的,我們這排是靠右牆也是靠後門的一排,我坐最左邊,也就是外麵,韓柏陶坐中間,史哥坐裏麵緊挨著後門,因此他也負責自習課的時候望風,看有沒有老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