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城外郊區一棟危樓內不斷傳出鞭打響聲。
這響聲細聽你會發現,那是類似於皮鞭抽打皮肉發出的駭人聲響,再豎耳細聽,聲響中還有不易察覺下牙齒磨碎般低吟聲。
這聲響一直斷斷續續,從晴空萬裏一直持續到繁星掛空才徹底結束。
一旦安靜下來,深夜則變的詭異瘮人。
“大哥,好像暈死過去了。”
“鼻息探一探,別是真死了,麻煩。”
幽暗髒亂的房間內,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方圓十裏無人,在沒有了皮鞭聲響後,安靜到落針可聞。
滴答滴答——
似是有水管沒有關緊後,形成滴水的聲音,可廢舊危樓,早已斷電斷水。
既然沒有,哪來的水聲呢?
滴答滴答聲持續不間斷,屋內人卻好似聽不到。
皮膚黝黑的男人將帶血皮帶擦拭幹淨,動作利索重新係回腰間,抬頭眯著眼睛瞧著掛在房梁上年輕的女孩兒。
女孩兒名叫“陶柿”。
男人探了探鼻息,確定人還活著,緊張神色立馬換了一副嘴臉,調侃道:“這麼不禁打,女人就弱。”
另一人說,“二哥,你手勁兒也太重了,別說這小姑娘,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在你手底下也挺不過兩小時啊。”
老二聽後“呿”了一聲,轉頭看向他們老大,問道:“大哥,你說穀行簡那孫子會找過來嗎?”
這位他人口中的大哥並沒有回應兄弟,眼睛專注盯著手機屏幕,似乎在等什麼重要信息。
亮晃晃的屏幕突然黑屏了一下,映出他臉上的猙獰的疤痕,看疤痕應該是刀子所為,從右上方一刀劃到下巴,當時應該沒有得到及時處理,疤痕不規整,讓他看起來凶狠惡煞。
旁邊老二見大哥沒說話,識趣也沒再多嘴問,轉頭視線又放回掛在房梁上昏死過去的陶柿。
陶柿鮮血染紅全身,身上被摧殘的沒有一塊幹淨完好的地方,可想而知,施暴者多麼心狠手辣。
老二掏出手機狂拍了幾張照片,非常滿意自己的作品。
屋內其他人,也皆是臉上毫無心疼之色,反而興奮,紛紛也對著陶柿一頓拍。
為什麼他們如此興奮呢?
因為他們覺得自己能綁架穀家老二在乎的女人,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既痛快又得意的事情。
穀家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家族。
早些年偏門發家,發家後就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今表麵上是幹幹淨淨商人,甚至是有名的慈善家族,但背地裏仍舊不會錯失發財的偏門機會。
隻是這偏門有了門檻,不是什麼門都走了。
穀家老二不想讓家裏人繼續幹偏門生意,可穀家老大卻不同意,因此兄弟倆總較真兒。
俗話說家和萬事興,這兄弟倆總是鬧,哪有不出事的。
在一次送貨中,貨都被劫了。
事後,穀家老大氣憤之下將弟弟打了一頓,然後又拎著去見了父親,想讓父親再給個狠的教訓。
然而穀家實際掌權人卻出乎意外隻是簡單說了幾句,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穀家老大雖心有不甘,也無可奈何,畢竟這批貨讓他們損失實際上並不大,隻是生氣這批貨是熟人介紹,不好駁了麵子才做的,眼下被劫不好交代罷了。
再說,這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總不能因為生意上的事把人弄死。
就在眾人以為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這批被劫下的貨卻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