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似乎都已經浮出水麵,可是又好像還是那麼的迷蒙,卞昊天也覺得自己其實已經明白,可是卻不想去承認,去麵對這麼一個事實。
薑寧喜歡的人是自己,這是他很早就知道的,既然對方也承認,那個不知道有什麼好,卻可以牽動自己心的人就是小然,而小然牽動的男人,除了自己與赫連春,還有一個必是他無疑……
隻是現在看不到與薑寧對話的男人的模樣,因此卞昊天無法確認,究竟這個人是不是晏書傑,可是對方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他的;薑寧起初又疑惑他的聲音,難道他其實是在偽裝?
“你還沒回答我,她現在怎麼樣?”
“她?好的很!”
薑寧麵露憤恨之色,看得卞昊天心頭一驚,原來她已經怨恨到這個地步了嗎?果然、自己其實早該阻止這感情無休止蔓延的。
“她丈夫此時已經找上門,昨天就回去了。”
晏書傑眉頭輕挑,似是好奇一般輕輕地哦了一聲,便低下頭繼續聽薑寧後麵的話:“最氣人的就是連他也跟去了,一個有夫之婦,他就那麼在意嗎?”
“什麼?卞昊天也跟去了?”
對此晏書傑還有些吃驚,隻是轉念一想,也沒覺得有什麼好意外的了,換做是自己肯定也會跟去的,更何況他們現在在一起。
不過……這件事似乎有些……
“她丈夫叫什麼名字?”
“瞿康!”
“竟然是他?”
“你認識?”
搖搖頭,晏書傑沒有再說話,隻是麵上那淡淡的笑意,漸漸變得僵硬,最後消失在他有些陰霾的臉上。
回到妙衣坊,卞昊天什麼都沒說,他隻想讓莫然好好的,輕鬆的過每一天,雖然現在阻擋在彼此麵前的隔閡越來越大,越來越厚,但是他還是想奮力保護好麵前的這個女人。
在莫然折騰著選料子,又與珠兒去了師傅那裏選樣式,卞昊天趁機與赫連春來到了後院,沉默地走在赫連春的身後,心思飄遠。
“昊天兄有事問我?”
停住腳步,卞昊天抬起頭來對上了轉過身與他麵對麵的赫連春,猶豫一瞬之後還是決定將心頭的疑問擺出來。
“有些事情,是想請教一二。”
“跟我不必客氣。”
見卞昊天依舊是一副有些疏遠的樣子,赫連春笑笑,並不在意,隻是有些艱難地坐在了花圃的石欄上,卞昊天有些遲疑,卻還是選擇了坐過去。
再怎麼不適應,也要學著適應她的家人,她喜歡在乎的人。
“一個人經脈盡斷,身中劇毒,而且脈象停止心跳停止,還有可能活過來嗎?”
赫連春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卻因為動作太大太過誇張,牽動了傷口,下一刻便被疼得呲牙咧嘴,笑著說道:“你這本就是說的一死人,不過誰這麼殘忍?震斷了經脈還要再毒?”
見卞昊天不但沒有半點輕鬆的樣子,反而愈發地皺緊了眉頭,那嚴肅的樣子讓赫連春再也無法開玩笑,真是的,不過是想把氣氛弄輕鬆點,這好歹也是未來的妹夫不是?
從喉頭裏發出了幾聲不自在的幹咳,赫連春這才收起了玩笑的心思,鄭重地轉頭看向麵前這個男人,正聲說道:“不過……倒是有種毒藥,可以讓人脈象極其紊亂,造成經脈盡斷的假相,還會七竅出血,最後停止呼吸。”
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不自禁地抖了抖,卞昊天心頭詫異:你這不是比我說的還誇張嗎?不過……
“你是說這些都是假相?連七竅流血呼吸停止都是假相?”
點點頭,赫連春沒有問卞昊天為何會問這些問題,也沒有深入去追究,隻是笑著看著天空,繼續說道:“這種藥極其傷身,但是如果挺過來了對功力會有所幫助,絕對是武癡們走捷徑的一個大冒險!”
“如果挺不過來呢?”
“那就永遠停止呼吸了唄!”
赫連春說的輕鬆,卞昊天卻知道,那種冒著經脈逆轉,七竅流血的痛苦和危險,難道晏書傑真的是用了這個方法,騙過自己?
可是他為何要這麼做呢?而他與薑寧又是怎樣的一種合作關係?下午的時候也沒有聽見任何比較機密的事情,唯獨讓人覺得蹊蹺的就是,段熙之的殺無赦命令剛下達,連自己都沒有決定何時動手,晏書傑就出了意外,還把冒頭指向了朝廷,難道是薑寧……
想到這裏卞昊天幾乎明白了,曾經薑寧騙過自己,陪同莫然救下林悅兒之事,看來那時候她是故意提前走掉,把巧遇的機會讓給了晏書傑,若是這樣……他們從那時候就已經達成了共識,隻是這個共識究竟是什麼?
“昊天兄有什麼難題解不開?”
“你說兩個信仰不同,行事作風不同,追隨的人也不同的人,究竟會因為什麼而合作?”
“嘿嘿……這個還不簡單?當然是目的咯。”
“目的?”
“不然還能是為了什麼?有相同的目的和追求,還會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