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能?你也明白的,我不是左嫣,我是莫然。!”
“我明白,但是他們不明白,在他們心裏,你就是左嫣,是親人。”
小然,請不要對我做出如此傷心的神情,你以為我願意把你送到別人手中嗎?可是我們不能這麼自私,換做是從前的我,我不會顧及任何人的感受,可是……你改變了我。
“果然,你和我是一樣的人。”
深吸一口氣,莫然隻說了這麼一句話,便微笑著依靠在他的肩膀,閉上眼睛感受在他身邊的美好,或許……過不久這樣的日子,就不能這麼愜意了。
兩人一直到傍晚才回去,一路上都沉默無語,若不是赫連春看出了什麼,帶餐桌上帶動著氣氛,恐怕彼此之間就會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橫在中間了。
隻是,他們以為的事件並沒有發生,就這麼在忐忑不安中渡過了風平浪靜的十幾天,就在他們都以為預想中的事情不會在發生的時候,‘意外’來臨,毫無預兆。
這天莫然剛目送有事離開普拉達的卞昊天,在妙衣坊櫃台內與赫連春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著,雖然所有人都不太明白他們口中交流的是些什麼訊息,不過卻也能被他們帶動的情緒感染,大家都其樂融融地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請問……赫連公子在嗎?”
莫然正低下身撿自己不小心弄落在地的鏈子,就聽見門口傳來了一陣溫潤有力的聲音,順著櫃台腳下的空檔望去,隻能見到二男一女三雙腳站立在妙衣坊的門口。
正想起身看看來者何人,卻被赫連春踢了一下,她立即字心裏敲響了警鍾,他是在對自己暗示,不要起身。
“在下正是,請問左將軍大駕光臨,不知有何吩咐?”
聽見赫連春故意將左將軍三個字說得響亮有力,莫然的額前頓時迸出滴滴冷汗,心裏不由得有些忐忑,按道理說瞿康回家報信,他們不是應該前些時候就來了嗎?
做好準備的時候你們不來,現在突然這麼來走一遭,咋辦咧?小天天又不在!
猛地,莫然這才發現自己對卞昊天的依賴,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建立得如此之深,似乎沒有他在身邊,遇見任何事情都會慌亂無措!
不行!沒有他我一樣可以麵對,他的精神與我同在!嗯嗯!(女兒呐,都啥時候了你還在高呼宣言?)
聽聞對方直接呼出自己的尊稱,左南風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反而有些欣賞起他的直爽來,比起有些造作之人,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有股風範,也不愧為皇上看重的駙馬。
深交瞬間之後,左南風便點點頭,淺言道:“吩咐不敢當,隻是想問一下,你可曾收留一個剛生產的女子?”
赫連春笑得完美無暇的弧度依舊保持著,手中那恭敬的姿勢也保持著,隻是眉宇間的細微變化,卻依舊沒有逃過左南風的眼,他接著說道:“聽說,她似乎喪失了些許記憶,你們稱她為莫然?”
這左南風看來把整件事情調查清楚了再來的,難怪他沒有在前幾天到來,原來他是不打沒有把握的仗!赫連春在心中暗忖片刻,笑迎左南風,朝身下的人兒說道:“小然,東西找到了嗎?”
O__O‘…
此時縮成龜狀的某人,聽見赫連春這句話之後,直接僵硬在原地,隻是因為詫異而仰起的頭顱,卻露出了櫃台。
“找到了嗎?”
裝作沒有接收到她的怒意,赫連春繼續完美無瑕地笑著,溫柔地問著,看似一切正常,卻透著隱隱的詭異。
“找到了!”
狠狠吐出三個字的回答,莫然閉了閉眼秉著進刑場,橫豎都是一刀的心態,猛張眼睛起身對著赫連春抽搐一笑,將鏈子遞給他,伸出手腕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弄掉的,幫我戴上!”
好似沒有任何顧忌地將鏈子替她戴好,隨即伸手朝對麵幾位大人物攤了攤,聳肩說道:“他們幾位,貌似是找你的。”
什麼貌似,赫連春你吖的夠狠,你明明知道他們就是來找我的,不是貌似!
“呃?”
此刻,除了裝傻充愣之外,莫然沒有別的辦法了,她有些尷尬地笑著,朝麵前的三位點點頭,隻能假裝不認識。
而她赫然發現,三人之中有一人其實是認識的,那便是在皇宮有過幾麵之緣的施太傅。腦子裏猛地滑過當初施太傅過問自己關於他孫女的情形,心中有些吃驚,原來這睿智的老人,在那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了。
不過……縱使這樣,此時也不能讓他看出,自己認識他,畢竟那時候頂的是莫白的關門弟子,冰冰的頭銜。
“果然是嫣兒!”
當即,某個輕衫短打裝扮的女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莫然麵前,摸了摸她的臉,還順帶捏了幾下,回頭朝左南風和施太傅說道。
搓搓自己的臉頰,莫然有些無奈地看著麵前,梳著婦人頭飾,麵上卻充滿著活力,看似最多不過三十來歲的女人,再看看左南風那溫柔的笑意,當然是對著年輕婦人的,莫然心頭一震,她……該不會就是自己……呃,這個身體的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