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施……施主任,你是不是搞錯了?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胃痛而已,怎……怎麼可能是什麼脾髒破裂呢?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的!”
要是說,回春大藥房的其他醫生和護士們,此時僅僅隻是意外和驚訝的話,那麼當事人朱健此刻可絕對就是震驚和不敢相信了。
這,是他想都沒有想過會出現的狀況,所以,一時間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原來,他預想的事態發展的方向是,施易嵐在給病人做過了一番的檢查之後,肯定是會馬上就認可他之前所作的診斷的,也就是病人是普通的胃痛。
這麼一來,他才有可能在羅娟她們麵前“揚眉吐氣”;也才有機會,將張凡這個競爭對手徹底地趕出回春大藥房。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剛才在見到施易嵐的時候,不惜攀附交情,就是為了在言談間,恰到好處地將自己診斷的結果傳遞到施易嵐那裏去。這麼一來,施易嵐在接下來進行診斷的話,不可避免地就會受到一些思維慣性的影響了。
因為,一般的醫生在做診斷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參考一下前人的結論的。
當然了,因為這個原因,張凡剛才的診斷結果,朱健是絲毫沒有向施易嵐提起過的。因為,他怕說出來的話,甚至會“誤導”了施易嵐。
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盡管他已經是這樣的小心“防備”著施易嵐會受到張凡的“誤導”了,可是,最終的結果卻還是他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
“有什麼不可能的?”
“脾髒破裂就是脾髒破裂。病人是全腹部的疼痛,還有按壓痛和反跳痛,你都沒有注意?胃痛會有這些症狀?”
施易嵐站了起來,看了朱健一眼說道。
這個朱健,他實在是很不喜歡。先不說他剛才不顧病人的生命危險,拉著自己在那裏攀交情的事情是有多麼的不妥了。這最多隻牽扯到醫德方麵的問題。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在醫術方麵的造詣竟然也是這樣的稀鬆平常。
一個比較危險的脾髒破裂、內出血,他竟然是能夠看成了是普通的胃痛?差點耽誤了病人的病情,這實在是太過荒謬了。而且,更加荒謬的事情還在於,他還沒有半點的自知之明,自己都跟他說了,這其實不是胃病,而應該是脾髒破裂,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敢懷疑起自己的診斷是不是正確的了?難道他是想說,自己“誤診”了嗎?
想到了這裏,施易嵐的心裏可真的是冷笑了一番了。
他怎麼可能會誤診呢?雖然說,他其實也不是百分之百地肯定這個病人的病因就是脾髒破裂,可是,起碼是有九成的把握的吧?而且,他剛才其實也說了,隻是高度懷疑而已。具體的情況,還要等回到了醫院之後,借助CT的檢查之後最後才確診的。
從這個角度上來講,他其實是沒有任何“誤診”的可能的。因為,隻要是病人的病情有絲毫出乎他意料的發展的話,他都會借助儀器來做最後的確診的。
反倒是那個朱健,病人在他的手下經過他的治療之後沒有半點的好轉,他居然還不懂得自我反醒,看看自己的診斷是否有誤。甚至是在施易嵐接手診治了之後,他還跑過來懷疑施易嵐的診斷,這用剛愎自負等等什麼的詞語都已經是不足以形容了,而應該將他歸類為“草菅人命”。
是的,病人遇上了這樣“草菅人命”的醫生,也算是倒黴了,不過,也好在是,他們叫救護車反而是叫得比較及時的,所以,也沒有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結果。
“我……我……”
朱健聽到施易嵐的質問,他才感覺到啞口無言。因為,施易嵐所說的這些情況,他在事前可是連一丁點都不知道的。
是啊,他怎麼會知道呢!首先,病人第一次來回春大藥房看病的時候,他可是正好想要去討好羅娟,所以,隻是匆匆地詢問了幾句,壓根就沒有給病人檢查的。
而至於第二次,病人雖然是再次回到了回春大藥房找朱健,可是,朱健當時正在氣頭上,同時又剛愎自負,所以,也同樣是沒有給病人做過任何檢查。
所以,他自然是不清楚病人的腹痛到底是在哪個地方,同時,更加是不知道病人的腹痛是有按壓痛和反彈痛的症狀的。
“哼!自以為是、剛愎自用,簡直是庸醫害人!”
看到朱健吱吱唔唔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施易嵐大概也知道,自己猜測是正確的,這個朱健,是壓根就沒有給病人好好檢查過。像這種醫生,他是向來都是看不起的,所以,這個時候的語氣未免是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