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的時間,姚碧落就把淩波草送到了金陵麵前。
金陵氣得直跺腳,道:“小幽,你竟然作弊。”
“師姐,我哪有。”春錦一臉無辜。
“我明明……”
“下了淩波散,是不是?”春錦道。
姚碧落這才想起春錦在他下山前的舉動,想必是那時給他解了毒。
“好了啦,你們走吧。”金陵說著,忽然沮喪起來,可等兩人離開她的視線時,她忽然狡黠地笑著:“小幽沒說不準去找她哎,還跟我說了‘再見’。”
春錦回客棧後再次醒來,已經過了晌午,姚碧落在茶樓等她。一見春錦,他便翻身下樓,扶她上馬。春錦嘟著嘴,終於還是沒說什麼,兩人急急往回趕。
姚碧落也懶得問春錦到底這次出來是幹什麼的,反正順應自己的感覺,出來這次又沒後悔,陪著她,他自己也挺享受的。
“這兩天多少人被黃泉劍奪走了性命呢?”春錦接過姚碧落遞來的水,望著姚碧落擱在一旁的黃泉劍,“黃泉,上窮碧落下黃泉。是誰幫你取這麼怪的名字啦。”姚碧落斜倚在槐樹上,閉著眼,靜聽流水淙淙,仿佛這是他最後的奢侈。“既然錦姑娘知道在下是白無常,那有什麼好好奇呢?”姚碧落懶懶地答道。
春錦那時候意識到姚碧落原來也是會和陸楚雲一樣懶散的人,不若常人眼中那樣冷峻冷漠。春錦撲哧一笑,想起金陵對他的稱呼,整個江湖絕沒有第二個人敢這麼叫他而不下黃泉的了。“真是可惜了這江南美景。”
春錦想起一年前他們曾經一起到過這裏,同樣停下小憩,那時卻滿是愜意,“你還欠我半盤棋。”
姚碧落聞言,想了想道:“上次的棋局你還留著?!”顯然是明知故問。
春錦笑笑,“我哪知道姚公子如此輕承諾,自然是擱著。”話中充滿抱怨。姚碧落想起當年春錦雇人把棋送回絳仙閣,不禁好笑。春錦卻仍在氣憤中,道:“也難怪,除了妻子,誰曉得姚公子還新歡舊愛備齊了。”說完,自己便後悔了,這不擺明了說自己是“新歡”麼。
“在下是有妻亦有舊愛,但新歡嗎?!”姚碧落佯裝不知,“還請錦姑娘明示。”
“你……”春錦氣急敗壞。
“錦姑娘自認是在下的新歡麼?”姚碧落不放過她,饒有興趣地斜睨著她。
春錦幹脆裝作惱火,罵道:“水月是什麼人?”
“你有興趣?”姚碧落站起來,靠在她身邊。春錦正盯著他。姚碧落隻好懈了口氣,說:“你都聽到了。”
“你愛過她?”春錦肯定地問。
“這算什麼問題,你都認定了。”這代表他承認咯?!
“不回答,那算了,那我要知道你以前在三灣寨的事。”春錦轉念想水月既然已經死了,對她來說毫無意義,聰明如她,幹嘛要跟個死人爭風吃醋。
姚碧落盯著她看,許久道:“上馬吧,邊走邊說。”
“我十二歲那年跟他來到皇城。我娘死了之後,你都知道,於是我離開了。”姚碧落談起他父親姚遠的時候,總是直接用“他”來代替,春錦知道對於母親的事,他仍然耿耿於懷。
“遇到我呢?”
“就是那個時候。”
“然後你去了三灣寨?”春錦問道,隨即自我補充道,“確切說是二鬼帶你去的。”。她說的淡然,姚碧落勒著韁繩不說話。
“所以你那天不殺他們是看在當年的恩情咯。”春錦小心翼翼的分析起來。
姚碧落抱以肯定的目光,眼前的女子有的時候聰慧的可怕,但是他是白無常啊,不但不怕,姚碧落還就偏偏喜歡她刁鑽任性,耍小聰明。“你現在要告訴我你的事了嗎?”
“剛剛已經說了,金陵是我師姐。”
“然後?”
“金陵她也是楚雲的結義‘姐姐’,所以我和楚雲就這麼認識了。”
“姐姐?”看來敗給那個丫頭的人還真不少。姚碧落顯然不能相信,但心裏卻相當平衡。春錦笑笑,像是對此早有預料。
“其他呢?”
春錦徑自策馬而去,丟下一句“沒了,再不快點,城門關了進不了城,你的寶貝妻子就沒命了”,姚碧落對此沒轍,隻好跟著她策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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