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吃了幾次大敗仗的沃老政府根本沒有想停戰的意思,再次快速集結了包括雇傭兵在內,近三萬人的龐大軍隊,以圖消滅雲軍團。最令將軍意外的是沃老政府軍的戰鬥力比以前強出了許多,補給的速度也很異常,難道有其它的組織幫助他們嗎?將軍的心頭閃過了一絲不安,甚至有種莫名的恐懼感,究竟這些戰鬥力相當的部隊是從那來的,為何沒有一點線報,不,不是。絕對不應該是,雲軍團又沒有招惹過他們,將軍逼著自己不去想這些。不由的狠命捶了下會議桌,震的杯子都倒了。
派出的議和軍官帶來了近乎苛刻的回複,逼的雲軍團隻能應戰。
次日,將軍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奇襲南湄河一帶政府軍臨時基地,炸毀彈藥庫,最大係數殺傷其高級軍官,以求把沃老政府重新打回談判桌上。
在全軍團挑選了380名士兵,為了任務的保密性和成功概率,全是特戰大隊的人員。阮玉在主動請纓的時候,被他老哥給踢了回去,同在新三團的張朝在當天夜裏槍走火手臂受傷無法執行任務,沒辦法,六隊再也抽不出人了,隻能讓身還有傷的華做了遞補,畢竟華的傷不至於動換不了。幾天來華也覺得沒有什麼大礙了,隻是有時候用力時隱隱作痛,接到命令的時候,華有些擔心,怕傷痛會連累弟兄們。
任務的總指揮是華曾經的軍事教官黑人菲爾,他驍勇善戰華是知道的,這多少給了華一些安慰。凱文教官也在,據說他們也都是主動請纓參加的,也許是為了摯友維特報仇,也許是為了雲軍團多年來難以割舍的情分,也許是因為他們根本都是些無法回頭的人。
強大的特戰大隊陣容,這在雲軍團近年來是從來沒有動用過如此集中的力量的,然而今天已經被逼到這份上了,將軍很無奈的看著他精心培養的下屬,即將開赴戰場,欲哭無淚,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激動的咬著嘴唇低下了頭,隻能烈酒一碗以壯情懷。
是呀,將軍能說些什麼呢,對於這些每天都生活在一起的親如兄弟的士兵他能說些什麼呢?
當碗被齊齊摔碎的時候,將軍高喊了一句:“弟兄們,大哥我等你們回來。”
華明顯的感覺到,將軍這句話是帶著哭腔說出來的,盡管他強忍著,但淚水還是流出了眼眶。那一刻,華發現那兩行深情而又絕望的淚水,在將軍文靜卻又飽經滄桑的臉上顯得那麼美,那麼壯懷激烈。
車隊在中途停了下來,正在和同車的凱文教官閑聊的華突然聽到了一聲非常熟悉卻又蒼老的聲音,是教授在喊他,華跳下了車。
原來車隊是教授攔下來的,這次教授帶來了煙土,看著久別的妻子,華盡量不流淚,卻又怎麼也忍不住淚水的流出,很奇怪,華清楚的知道,他對煙土隻是喜歡,根本就談不上愛她,但那一刻,看著煙土挺著個大肚子,華不由的覺得,長久以來,他虧欠了這個女人很多很多。一時間,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能靜靜的抱著她,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句:“對不起!”
教授把一顆手槍子彈項鏈掛在了華的脖子上,深情的說了句:“阿華,不放棄任何希望,就會有希望。我等你回來。”
說完強拉著哭成個淚人的煙土離開了,在臨上車的那一刻,教授看著華鄭重敬了一個軍禮,那皮膚有些鬆弛而又文弱的手按在心口上抖的那麼利害。華知道,那是教授給他的一個承諾,讓華放心上路。
一路上,華再也沒有了好心情。盡管凱文教官不時的挑逗他,他卻隻是靜靜的看著教授給他的那顆子彈,彈頭上有孔。他知道,這是教授曾經說起過的安樂彈,藥量是調好的,彈頭裏麵注有銀環蛇毒,士兵可以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把它打進心髒,血液會在短時間內凝固,人會在無痛苦的狀態下保持著微笑死去。看著,看著,華苦笑著罵了句:“你個老東西,準備的倒齊全。”華沒有發現,說這句話時,淚水已經奪眶而出。
一整天的車程,中途就沒有停過,吃喝拉撒全在車上,這讓本就鬱悶的華更加顯的煩燥不安,凱文教練和華一直以來關係都不錯,這會看著他的學生這種表現,很是不安,盡量的說一些開心的事,讓他能夠平靜下來。華非常感激他,他明白,這一切也是凱文教他的,作為一名狙擊手,最要不得的就是浮燥,為了能讓凱文安心,華盡量的做著深呼吸。
進入了危險區域,部隊潛入密林,開始了徒步長途跋涉。四個小時急行軍,山還是沒有盡頭。士兵們卻要分手了,菲爾帶著一隊人去南湄河以北的政府軍彈藥庫,華和阮寶在凱文這一隊,負責南岸的政府軍基地,考慮到彈藥庫那邊有重兵把守,凱文這一隊隻有100人。簡單的擁抱,告別了日日夜夜在一起的兄弟們,大家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