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了與白家在神廟中的鬥爭,便驚醒了原本沉睡在神廟中螭龍,鳳雲烈不思逃命,卻想著如何收服它。她這個想法,不僅在薑戎和白劍峰眼中,甚至在容青眼中,都是找死的。

容青自然不會看著她胡來,想著就要強行帶著鳳雲烈離開,卻不料那螭龍雙目竟然在這個時候充斥血紅,整個身體一陣擺動,竟然脫離了築台躍出。

龍尾幾下擺動,掃過築台,築台轟然倒塌。掠過廣場,留下一條三尺寬的溝壑。龍身磷光閃爍,令人不可直視,而龍頭須髯飄飛,碗口大小的雙眼鮮紅如血,看著便駭人。

鳳雲烈咽咽口水,看著毀於一旦的築台以及地上的溝壑,連抬眼看那雙血色雙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這家夥,太厲害了,自己這一上去,豈不是要直接被它一個巨龍擺尾打成肉醬?

“容青,現在怎麼辦?”

她終於意識到魔寵兩個字有多大的分量,也終於能夠了解白家兩人馭劍逃跑的理由,但現在似乎已經遲了。已經能夠感受到有兩道血紅的光芒射在自己身上,不用想也是那螭龍正盯著自己。

容青抽空白還是白了她一眼,現在知道害怕了?剛才提醒你的時候想什麼去了?還妄想收服了它,現在不被人收拾就萬事大吉了。

心裏這樣想著,他卻是將鳳雲烈擋在自己身後,細聲道:“大小姐,這次可不能鬧了。”

鳳雲烈很想委屈地說一句我沒鬧,但想起現在的境況全是自己害的,也隻好諾諾地點點頭,剛才要收服這廝的雄心壯誌,早已在螭龍幾個擺尾中被打的煙消雲散。

容青絲毫不敢遲疑,幾道符咒隨手甩出,五色光罩一層層將二人罩住,右手在紫金長劍上一抹,紫色劍氣夾帶了絲絲血氣,加持在五色光罩上。

那螭龍早已發現了兩人,如血的目光在死死盯著二人,準確地說是盯著從容青後麵探個腦袋出來的鳳雲烈。血色的雙瞳裏,似乎還帶了一絲疑惑與不解。

鳳雲烈不小心與它對視了一下,卻莫名的不覺得害怕,心裏湧起一絲怪異的感覺。她覺得那螭龍對自己沒惡意!

容青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剛勁的風卷起了他額前的碎發,露出那隻隱在下麵的眼睛。紫黑的眼瞳,就像是孕育了人世間所有的祥瑞,又像是囊括了人世間一切的黑暗,令人不由害怕。

當然,他紫色的眼瞳與螭龍血色雙瞳比起來,可是小巫見大巫了。

紫金長劍光芒更盛,隨手劃過便是祥瑞之氣籠罩。將那五彩的光罩給了鳳雲烈,他將一道飛行符咒打在腳上,一個縱躍已經到了螭龍龍頭前,長劍過頂,力劈華山的一劍斬下,劍氣形成了一柄比實劍更大了十數倍的虛劍朝螭龍劈去。

那一劍下去,就單是劍氣就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可落在螭龍的身上,卻如泥牛入海一般,不痛不癢。就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恐怕連撓癢都算不上吧。

他卻絲毫沒有遲疑,飛身便躍到了龍頭上,頓時覺得奇怪了,這螭龍既然稱為龍,何以沒有龍角?

不過,卻由不得他思考那麼多,雙腳猶如粘膠一般貼在螭龍鱗片上,目光四轉在上麵找縫隙。

那些鱗片是刀槍不入,紫金長劍刺在上麵沒用,但整個螭龍的身體似乎沒有破綻,唯一沒有被鱗片覆蓋的地方,就隻有那雙眼睛。但要刺它眼睛勢必會繞到它前方,那可是十分危險的。

螭龍胡亂搖擺著腦袋,想要將容青從自己腦袋上甩下去。卻不料後者就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穩穩地站在它腦袋上。

鳳雲烈覺得自己似乎要做點什麼,全然忘記了剛才容青要她離開神廟的囑咐,將後者包袱裏所有的符咒都拿了出來,往懷裏以揣,就控製著結界朝螭龍移去。

容青目光本在螭龍身上尋找破綻,眼角瞥見了鳳雲烈朝他移來,不由大驚吼道:“你來這裏做什麼?趕緊離開!”

那結界不知道能夠驚得起這螭龍幾下攻擊,結界一破,她立即會被螭龍打死的。

他心思一亂,在螭龍頭上站不穩,被它一下子甩了下來。緊接著勁風襲來,竟是龍尾掃過,差點將他一個囫圇掃上天際,那帶著倒鰭的龍尾從他身邊掃過,劃破了胸前的衣襟,順帶挖走了大片肉。劇烈的疼痛差點令他昏厥過去,咬牙點了胸前幾處大穴禁止鮮血流出。

還不待他鬆一口氣,龍尾再次接踵而至,這一次夾雜著飛沙走石。雖然輕巧躲開了那巨大的龍尾,狂風卷起的沙礫走石卻紛紛擊打在他身上,要是換了旁人,恐怕早已受不了巨大的痛苦暈了過去。

但是容青從小經曆的各種磨練,這樣的痛苦對他來說簡直不值一提!看了鳳雲烈離螭龍越來越近,五彩結界在狂風中搖搖欲墜,就算是下一秒就被擊成粉末,也絲毫不會有人懷疑。

鳳雲烈平心控製著結界,閃過那螭龍的幾次攻擊,雙眼張開,將懷中的符咒全數拋出,嘴裏頻繁念動咒語。

一瞬間,所有的符咒都圍繞在螭龍身邊爆炸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