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劍通右手高舉,一時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很是尷尬。
石天、石地、石屠龍雖覺這老乞丐有些過分,但三人從小討飯,體會其中的酸甜苦辣,看見老乞丐就如同回到了他們的童年。三人不約而同走到老乞丐身邊,三雙手同時攙起了老乞丐。
老乞丐怒道:“攙我幹什麼?你們又不是我兒子?”
石天道:“老人家,地上髒,起來說話!”
老乞丐道:“你們嫌老子髒,還來扶老子幹什麼?老子在地上躺了幾十年,舒服得很!”
石天對石地、石屠龍道:“二弟、三弟,你們有多少錢,全部拿出來,給了這個老人家吧!”說完,將自己身上所有錢拿出來,約有二三十兩。連石地、石屠龍的約有六七十兩,穆紅萍掏出二十餘兩,一齊遞到石天手中。石天將銀子遞到老乞丐手中道:“老人家,我們客居此處,身上隻有這些了,你拿去吧!”
那老乞丐哼了一聲道:“想不到今天遇見幾個孝順兒子!”
穆劍通怒道:“死乞丐,你敢侮辱人。”
石天道:“師弟,老人家偌大年紀,是我們爺爺輩的,咱們就給他當兒子也沒什麼!”
那老叫花眼睛精光一閃而沒。從地上剛剛站起來,又一腳跌倒,石地連忙伸手扶住,那老叫花道:“乖兒子,怎麼倒扶不扶的,害得老子的腳扭傷了,沒安好心的東西,給老子這麼點小錢就不舒服了,老子可走不動了。”
穆劍通道:“大師兄。別理他!”一步竄上前來,劈手奪過銀子。
老乞丐在地上打滾,嘴裏叫道:“搶劫了,好有沒有王法了。”說完了嚎啕大哭。
石屠龍從穆劍通手中將銀子接過來,雙手遞給老乞丐道:“老人家,我師弟和你開玩笑的。”
老乞丐破涕為笑:“還是我兒孝順!”
石天與石屠龍扶起老乞丐,溫言道:“老人家,你住哪裏?我們送你去”說完,彎下腰來,將老乞丐背在背上,一身白衣被老乞丐弄得汙穢不堪。
老乞丐笑道:“乖兒子,老子肚子餓了,老子要去吃飯!”石天在前,石地、石屠龍緊跟其後,其餘人再要跟去時,老乞丐喝道:“我兒子請我吃飯,你們想來吃白食嗎?在跟來我可不走了!”眾人隻得回轉府中去了。隻有玉兒郡主與穆紅萍在府門口眼巴巴張望。穆劍通怒氣衝衝,自會房中。
石天背著老乞丐,來到一個小飯館前,抬腿就要進去,老乞丐叫道:“你個不孝子,老子五六年油葷未沾了,這麼個小飯館想把老子打發了嗎?”轉頭對石地、石屠龍罵道:“你們兩也不是好東西!”
路上行人紛紛指責:“這三個真的太不孝了,你看他們穿的這麼周正,他們的老父親卻淪為乞丐,真該遭雷劈!”三人隻是苦笑。
背著老乞丐走了兩三條街,老乞丐突然道:“乖兒子,就是這裏了。”三人抬頭看時,隻見一座高大的酒樓,上書三字“太白樓”正是京城著名酒樓,京中達官貴人經常光顧之地。
石天正遲疑,要不要進去,老乞丐突然罵道:“假情假意的,還說請老子吃飯,到了地兒又不去了。”石天隻得硬了頭皮往裏闖。
小兒見三人背了個邋遢以及的老叫化進來,叫道:“出去、出去!”
老叫化叫道:“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有的是錢。”伸手在破衣裏麵一掏,將石天四人剛才給他的銀子全掏了出來,遞給小二道:“拿去,賞你的。”小兒何曾見過如此慷慨的主,歡天喜地道:“四位大爺,裏麵請!”
安排了一個包間坐了,小二道:“幾位吃些什麼?”
老叫化將草鞋一甩,將腳搭在幹淨的桌麵上,怒道:“羅嗦什麼?有什麼拿手的,盡管給老子上來,老子有的是錢!”
小兒屁顛屁顛去了,不一會兒,各種名菜擺了滿滿一桌。老叫化道:“有一百年的茅台給老子來二十斤。”小二抬了一大壇茅台來,啟開泥封,酒香醉人。老乞丐提起酒壇將一壇酒盡數倒入隨身葫蘆中,壇已盡而葫蘆未滿。老乞丐張開大口,漏出滿口黑牙,喝了一大口酒,將葫蘆遞到石天手中道:“喝。”
石天道:“我不會喝酒!”
老乞丐道:“你是嫌老子髒嗎?”
石天隻得喝了一口。老乞丐分別將葫蘆遞給石地、石屠龍,二人每人喝了一口。
老乞丐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不用筷子,雙手抓了桌上菜肴,不住大吃。石天三人大笑一聲,四人抓了飯菜大嚼,隻看得小二目瞪口呆。
老乞丐吃飽喝足,伸了個懶腰。石天對石屠龍遞了個眼色,石屠龍道:“我去方便一下”說完轉身就要下樓。
老乞丐道:“又要故伎重演了,一個一個開溜,免得付賬。”
小二聞言,一步跨到石屠龍麵前,伸手攔住道:“客觀請付了帳再走!”
石屠龍道:“我隻是去方便一下,不是有我大哥、二哥在嗎?”
小二叫來五六個夥計,看住三人,道:“既如此,小的陪客官方便。”石屠龍原本是借機回王府拿錢付賬,見小二跟的緊,隻得裝模作樣小便了一下回來。
小二拿了賬本正在那裏算賬,三人身上空無半文,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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